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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 > 东周列国志 > 第七十八回 会夹谷孔子却齐 堕三都闻人伏法

第七十八回 会夹谷孔子却齐 堕三都闻人伏法

来见孔子有此手段,二来见申、乐二将英雄,三来打探得十里之外,即有鲁军屯札,遂缩颈而退。会散,景公(姜杵臼)归幕,召黎弥责之曰:“孔某相其君,所行者皆是古人之道,汝偏使寡人入夷狄之俗。寡人本欲修好,今反成仇矣。”黎弥惶恐谢罪,不敢对一语。晏子进曰:“臣闻‘小人知其过,谢之以文;君子知其过,谢之以质。’今鲁有汶阳之田三处,其一曰欢,乃阳虎所献不义之物;其二曰郓yùn,(即郓城县。)乃昔年所取以寓鲁昭公(姬稠)者;其三曰龟阴,(太山博县北,有龟山,天在其阴。)乃先君顷公(姜姓,吕氏,名无野)时仗晋力索之于鲁者。那三处皆鲁故物,当先君桓公(姜小白)之日,曹沫登坛劫盟,单取此田,田不归鲁,鲁志不甘,主公乘此机以三田谢过,鲁君臣必喜,而齐、鲁之交固矣。”景公(姜杵臼)大悦,即遣晏子致三田于鲁。此周敬王(姬丐)二十四年(-496)事也。史臣有诗云:

纷然鼓噪起莱戈,无奈坛前片语何?知礼之人偏有勇,三田买得两君和。

又诗单赞齐景公(姜杵臼)能虚心谢过,所以为贤君,几于复霸。诗云:

盟坛失计听黎弥,臣谏君从两得之;不惜三田称谢过,贤名千古播华夷。

这汶阳田原是昔时鲁僖公(姬申)赐与季友者,今日名虽归鲁,实归季氏。以此季斯心感孔子,特筑城于龟阴,名曰谢城,以旌孔子之功;言于定公(姬宋),升孔子为大司寇之职。

时齐之南境,忽来一大鸟,约长三尺,黑身白颈,长喙独足,鼓双翼舞于田间,野人逐之不得,飞腾望北而去。季斯闻有此怪,以问孔子。孔子曰:“此鸟名曰‘商羊’,生于北海之滨。天降大雨,商羊起舞,所见之地,必有淫雨为灾。齐鲁接壤,不可不预为之备。”季斯预戒汶上百姓,修堤盖屋。不三日,果然天降大雨,汶水泛溢,鲁民有备无患。其事传布齐邦,景公(姜杵臼)益以孔子为神。自是孔子博学之名,传播天下,人皆呼为“圣人”矣。(岂是因此而呼圣人?胡说可恨。)有诗为证:

五典三坟漫究详,谁知萍实辨商羊?多能将圣由天纵,嬴得芳名四海扬。

季斯访人才于孔子之门,孔子荐仲由(字子路。)、冉求(字子有。)可使从政,(何尝是孔子所荐。)季氏俱用为家臣。忽一日,季斯问于孔子曰:“阳虎虽去,不狃niǔ复兴,何以制之?”孔子曰:“欲制之,先明礼制。古者臣无藏甲,大夫无百雉之城,故邑宰无所凭以为乱。子何不堕其城,撤其武备?上下相安,可以永久。”季斯以为然,转告于孟、叔二氏。孟孙何忌曰:“苟利家国,吾岂恤其私哉?”时少正卯忌孔子师徒用事,欲败其功,使叔孙辄密地送信于公山不狃。不狃欲据城以叛。知孔子素为鲁人所敬重,亦思借助,乃厚致礼币,遗以书曰:

鲁自三桓擅政,君弱臣强,人心积愤。不狃虽为季宰,实慕公义,愿以费归公为公臣,辅公以锄强暴,俾鲁国复见周公之旧。夫子倘见许,愿移驾过费(山东费县),面决其事。不腆路犒,伏惟不鄙。

孔子谓定公(姬宋)曰:“不狃若叛,未免劳兵。臣愿轻身一往,说其回心改过,何如?”定公曰:“国家多事,全赖夫子主持,岂可去寡人左右耶?”孔子遂却其书币。不狃见孔子不往,遂约会成(山东宁阳)宰公敛阳,郈hòu(山东东平)宰公若藐,同时起兵为逆。阳与藐俱不从。却说郈邑马正(马官之长。)侯犯,勇力善射,为郈人所畏服,素有不臣之志。遂使圉人刺藐杀之,自立为郈宰,发郈众登城为拒命之计。

州仇闻郈叛,往告何忌。何忌曰:“吾助子一臂,当共灭此叛奴。”于是孟、叔二家,连兵往讨,遂围郈城(山东东平)。侯犯悉力拒战,攻者多死,不能取胜。何忌教州仇求援于齐。时叔氏家臣驷赤在郈城中,伪附侯犯,侯犯亲信之。赤谓犯曰:“叔氏遣使如齐乞师矣。齐、鲁合兵,不可当也。子何不以郈降齐?齐外虽亲鲁,内实忌之。得郈可以逼鲁,齐必大喜,而倍以他地酬子。总之得地,而可去危以就安,又何不利之有?”侯犯曰:“此计甚善!”即遣人乞降于齐,以郈邑献之。齐景公(姜杵臼)召晏婴问曰:“叔孙氏乞兵伐郈,侯犯又以郈来降,寡人将何适从?”晏子对曰:“方与鲁讲好,岂可受其叛臣之献乎?助叔孙氏为是。”景公笑曰:“郈乃叔孙私邑,于鲁侯无与。况叔孙氏君臣自相鱼肉,鲁之不幸,实齐之幸也。寡人有计在此,当两许其使以误之。”乃使司马穰苴屯兵于界上,以观其变。若侯犯能御叔孙,更分兵据郈,迎侯犯归于齐国;若叔孙胜了侯犯,便说助攻郈城,临时便宜行事。此是齐景公(姜杵臼)的奸雄处。

却说驷赤见侯犯遣使往齐去了,复谓犯曰:“齐新与鲁侯为会,助鲁助郈,未可定也。宜多置兵甲于门,万一事变不测,可以自卫。”侯犯乃一勇之夫,信为好语,遂选精甲利兵,留于门下。驷赤将羽书射于城外,鲁兵拾得,献于州仇。州仇发书看之,书中言:“臣赤已安排逆犯十有七八,不日城中当有内变,主君不须挂念。”州仇大喜,报知何忌,严兵以待。数日后,侯犯使者自齐回,言:“齐侯已许下矣,愿以他邑相偿。”驷赤入贺侯犯而出,使人宣言于众曰:“侯氏将迁郈民以附齐,使者回言齐师将至。奈何!”一时人情汹汹,多有造驷赤处问信者。赤曰:“吾亦闻之,齐新与鲁好,不便得地,将迁尔户口,以实聊摄(东昌府聊城县。)之虚耳。”自古道:“安土重迁。”说了离乡背井,那一个不怕的?众人听说,互相传语,各有怨心。忽一夜,驷赤探知侯犯饮酒方酣,遂命心腹数十人,绕城大呼曰:“齐师已至城外矣!吾等速治行李,三日内便要起身。”因继以哭。郈众大惊,俱集于侯氏之门,此时老弱惟有涕泣,那壮者无不咬牙切齿,愤恨侯犯。忽见门内藏甲甚多,正适其用,大家抢得穿著起来,各执兵器,发声喊,将侯犯家四面围住。连守城之兵都反了侯氏,与众助兴了。驷赤亟入告侯犯曰:“郈众不愿附齐,满城俱变。子更有甲兵否?吾请率而攻之。”犯曰:“甲兵俱被众掠取矣。今日之事,免祸为上。”驷赤曰:“吾舍命送子。”遂出谓众曰:“汝等让一路,容侯氏出奔,侯氏出,齐师亦不至矣。”众人依言,放开一路。驷赤当先,侯犯在后,家属尚有百余人,车十余乘,驷赤直送出东门。因引鲁兵入于郈城,安抚百姓。何忌请追侯犯,驷赤曰:“臣已许之免祸矣。”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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