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与大卫呆一会儿吗?”
洛芙狄里亚从我怀里离开,亲吻我一下,抱歉地看著婉婷,笑著说:“对不起。”
婉婷看著我,说:“陪我散散步?”
我总觉得婉婷似乎有甚麽事情,说实话,心里真有些忐忑不安。
漫步在草坪树荫下。婉婷挽著我手,她瞥我一眼,轻轻笑道:“那两个小美人没闹著跟你来伦敦?”
我笑笑。
婉婷叹了口气:“唉,世上竟有这样的尤物,作为女人,我真不知该自豪还是伤心。”
我轻轻抚摸婉婷的手,道:“婉婷,怎麽啦?”
婉婷笑笑,指指远处的木靠椅说:“我们去坐一会儿,好吗?”
坐下,我手去搂婉婷的腰,婉婷身体稍稍颤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了平静。我看著婉婷。婉婷躲闪开我眼,垂下头说:“我也不知道让你来伦敦是否明智。”
我等著婉婷继续说正题。
“大卫,你想过没有我会提出与你分手?”
婉婷看了我一眼,马上望想别处。
“甚麽?”
我惊呆了,想到甚麽也没想到这个。我只觉腾地一下血涌上脑子,脸色一定很难看,我大声嚷道:“为甚麽?”
婉婷柔柔地看著我,手不停地抚摸我,慌乱地说:“听我说完。”
我喘著粗气,看著婉婷。婉婷乞求地看著我,说:“我请你听我说完。好不好,不要那样激动。”
见我平静些,婉婷这才松口气说:“我过去也一直以为自己的心如静水,甚麽样的男人已经无法占据我心。”
我手有些发颤,婉婷握紧我手,温柔地摇摇头,让我冷静。
婉婷停顿了一下,说:“两个月前,我在剑桥大学去演讲。遇到了史第夫先生。说实话,我们眼神相遇,我有一种触电的感觉,我看得出他的眼里也有同样的迷惘和惊喜。”
我倒反而冷静了下来,看著婉婷。见我平静下来,婉婷笑笑,似乎轻松了许多。
婉婷眼光望想遥远的树梢,不知她在回忆当时的情景还是在思考怎麽告诉我所有。
“史第夫先生邀请我用餐。我印象中好多年没有接受另一个男人的邀请了,那天我居然没有犹豫地同意了。”
婉婷似乎抱歉地看著我强颜笑笑,我觉得她眼圈有些湿润。
“大卫,我觉得我是一个脆弱的女人,那时,我真的整个世界只有他。我们谈文学,谈人生,不知不觉聊了三个多小时。史第夫先生是剑桥大学的教授,他酷爱东方艺术,对中国文学也有很深的造诣,真难得一个外国人如此精通东方文化。”
婉婷说著,我心里也思绪万千。我心里似乎有了精神准备,或许,史第夫真的是婉婷最佳的另一半,我不懂文学,也没甚麽艺术造诣,而且更主要的是我不可能象一个真爱婉婷的男人一样给她全部的爱。神圣而忠贞的爱。那一刻,我有些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其实真的配不上婉婷。
“因为我伦敦有一个沙龙的演讲,我与史第夫先生道别。那个夜晚,我真的是一夜未眠。我哭了,就象那天夜晚,你见到我哭一样。我觉得我心都碎了,我知道我是有些爱上史第夫先生了。”
我抚摸婉婷的手,想到那样孤寂的夜晚,婉婷所受的折磨,心里很难受。
婉婷默默流下了泪水。
一丝微风吹过,吹拂起婉婷额头蜷曲的头发。婉婷脸色苍白,在柔和的阳光下显得分外纯净。
“史第夫先生第二天给我打电话,约我见面,他告诉我他一夜都想著我,他希望见到我。”
我内心深深叹息,看来这就是缘分。我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倒也慢慢接受了史第夫的形象。
“我真的很不想见他,我心里割舍不下你啊。”
婉婷发自心底一声叹息,让我震颤。
“史第夫先生连续打了好多次电话。我给爱玛通电话,希望与你说话,给我一些信心和支撑——可是,埃米告诉我,你正在开会。我也不知是真的在开会还是与别的女孩子幽会,我好伤心、难过。我真的想报复你,我同意赴史第夫先生的约。”
我仰头心里长叹。
“那是一个并不愉快的约会。我很紧张,你应该知道我为甚麽紧张,我怕见他,但内心却又渴望见他。我装作平静地与史第夫先生聊天,谈各自对文学的理解,多虚假的话题和内容。最後,史第夫先生表示了他对我的感情。我相信他是真诚的。”
我心如静水,也暗自为他们祝福了。可是我自己明白,其实我是真的很在意婉婷的。
“史第夫先生有女友的。”
婉婷平静地说。“我也告诉他我有男友,可是不知为甚麽,说自己有男友,我心里一自信都没有。”
我握紧婉婷的手。婉婷咧咧嘴,温柔地看著我:“你要捏断我手啊。”
我抱歉地勉强笑笑,轻轻拿起她手亲了一下,婉婷柔情地看著我,一时不知说甚麽好。
“史第夫先生告诉我,他看见我的第一眼,才发现他真正寻觅的爱人是我。大卫,想听实话吗?我真觉得有这样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说这样的话,是一个女人一生的梦想,我从他眼里看得出他是真诚的。”
婉婷看著我,勉强笑笑,说:“大卫,请原谅我,我不想掩瞒甚麽。那一晚。我们住在一起,我们做爱了。那是很疯狂的热情的肉体的真心的碰撞。我脑子里并没有你,直到平静下来,我想到你,我默默流泪,但我不想让史第夫看见。”
我心如刀绞,我也恨地直咬牙,可是我真的一也恨不起来婉婷。
“我们就那样约会著,享受著彼此带来的快乐。记得那段时间我很少给你电话吗?你从来也不会主动打的。”
婉婷淡淡一笑。“我其实是怕面对你,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而且为我做了那麽多,且不说我们彼此喜欢,仅就你对我做那许多,我就觉得对不起你,可是,想想你还不知躺在哪个女孩子怀里呢,我又有些自我解脱,那时我才发现我平时对你的那些女孩子所谓不在乎全是假的,我真的很在乎。”
这时轮到婉婷死死掐我手一下,虽然很疼,她是真的掐我,但我似乎麻木,心里总觉得或许这是最後带些亲昵的爱恨交加的行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