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说,“陈警官最近忙不?”
我扒饭的动作没停,“问这个干嘛?”
“啧,陈警官每天为我们市里的事奔波、操劳,关心一下不是应该的么?何况她还是我好朋友的老妈。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我看向他,他也看向我,过了两秒,他问“咋了”。
我说“没咋”,然后继续扒饭。
“最近恐怕不能带你去浪了,凤凰楼被查了。”
我看向他,“不就抓了几个人么?”
“不止,”他挑挑眉,“一个小时前又抓了一个主管,可能有啥新发现吧。”
我沉默,心里好像某个地方打开了。
“不过没事,”他笑道,“夜总会不止这一家,市中心还有好几家,要不就今晚?带你去玩点新花样。”
我想了想,拒绝了。
“啧,别扫兴嘛...”他拍拍我。
“没空。”我眼皮抬都没抬。
回到家已六点过半,虽然学校离家挺近,但凭我这双腿想走完一点多公里路实在困难——班上一位勤奋同学骑单车送我的。
告别了满头大汗的好同学,开门进屋。书房里已经有人,敲了敲,“小远?”里面响起母亲的声音。
我开门进去,母亲一身警服,桌面上摆着许多散开的a4纸,她将手机上的视频暂停,看向我,“吃过了吗?”
“吃了,”我走到抹了腊的棕色桌边,“看什么喔?”
不等我伸长脖子瞧,母亲侧身挡了挡,“啧,有事喔,吃了就看书去。”
“看看也不行?”我撇撇嘴。
“警局机密,哪能让你随便看啊?”橙红色的台灯下,母亲未涂口红的唇瓣依然如水母般光润。
两天后我不死心,又给小杨发了短信。
我先问他最近工作怎么样。
他说他接了个苦差事,现在每天 二十四小时值班。
我说警察值班不用这么久吧?
他说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说那是啥。
他说他在保护一位证人的家人。
我问是谁。
他说不方便透露,如果我想知道,自己去问母亲。
扯了几句,我又提到凤凰楼的事,说怎么样了。
他说他是不会告诉我的,让我死了这条心。
聊天结束。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松了口气,至少案子似乎有进展。
然而两天后,菜市场又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死者为一大人、两小孩,大人是女性,小孩一男一女。
当天我自然没吃上饭,母亲带人去现场搜集排查。
我发短信问小杨死者是不是他要保护的证人家属,他没回。
但如果是这样,凶手无疑胆大包天。
当晚我才回家,之前午饭晚饭都在食堂解决。回到家,母亲还是没回来。手机里有两条短信,都来自母亲,一条是中午发的,说不回来了,我自己解决午饭。另一条也差不多这样,不回来了。
刚走进房间,又来了短信,是母亲,“今晚可能加班到很晚,你早点睡吧。”
我捏着滚烫的手机,眼睛死盯在拼音上,却久久打不出一个字来。
母亲即便是发短信,也一板一眼。句号、逗号非我所添加,而是本就存在。
良久,我叹了口气,发过去四个字——别太累了。
再次见到母亲是在第二天中午,她照常给我送饭。
看到她人时,我整个人如遭雷击,有那么一瞬间失了神。
丹凤眼里布满蛛网般的血丝,警裤脚和警鞋沾满泥点,唇瓣充满了未补充血蛋白的苍白,瓜子脸不再如以往那般圆润。微风拂过,形销骨立的她让人担心被刮走。
“妈,”我声音莫名有些颤抖。
这些年来,我见过太多母亲为了公事忙得萎靡不振的模样。这一次与往常并无差别,却给我一种再不阻止她某种未知可怕的事就会发生的感觉。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她笑笑,但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很牵强。
“你是不是一直忙到现在?”
“有事,那不得忙啊,”她撩撩头发,走过来,“喏,拿饭。”
我照做,又问她,“你吃过了没?”
她愣了愣,“吃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像要从其中找到什么一般。
过两秒,她瞪我一眼,捣捣我,“行了,奇奇怪怪的。”
“你是不是没吃?”我握紧了拳头。
她沉默了会,“没胃口。”
“你老这样,一忙起来就吃也不管睡也不管。”我的声音大得路边的人也被吸引了过来。
母亲有些不知所措,东张西望了一下,“行了行了,那么 多人喔,回去就吃,回去就吃。”
见我可能气消了点,母亲转身上车,关门前,探出头来说,“干站着干啥,回去吧,放心,妈一会就吃。”
望着警车渐行渐远,离我大概有几米远时速度似乎降了下来,这令我不禁定睛看去。
透过车窗,隐约看见母亲回过头来,又似乎没有。
然后,速度明显加快,扬长而去。
···
晚上,母亲没来接我,也没短信。但我却松了口气,因为这代表她睡着了。睡着了,就挺好。
步行到家已是满头大汗,但我并不觉得累。
母亲的确在床上,大概没洗澡,警服就挂在旁边的椅子上。窗帘半拉着,与她平缓的呼吸一起,像浮游植物流动的茎叶一样摇曳。
母亲睡觉喜欢踢被子,一如此刻,大半被子耷拉在地,她朝门侧躺,白花花的大腿近在眼前,身上是保守的白色 内衣,乳房鼓鼓的,几缕黑毛从内裤边探头探脑出来。
我内里有什么东西跳了下。
给床上的警花盖好被子,我把目光投向了窗边办公桌上的那个平板电脑。
平板是锁着的,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