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吐为快,她会被那股气给憋死的。
“茗侧妃是指这茶?”她压根没有喝过,以前她喜欢喝的是现炸的果汁,到了这里之后,她也不过是偶尔喝喝花茶,这些茶实在吸引不了她。轻轻的放下茶杯,若有所思的瞧着司徒茗,她怎么觉得有一股酸味在弥漫呢?
“是的。”点了点头,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看起来丝毫不像是装出来的模样。
蓝齐儿再次端起茶杯,刚一揭开茶盖,清香之气扑鼻而来,果真是上好的蒙顶甘露,对于中国的名茶,她可是能细细数得出来的,谁叫家里有个爱喝茶,无茶不欢的老爸。“的确是好茶。”
她的鼻子更是极灵,闻过一遍的味道很难再忘记,爹地曾经还说让她专心学习茶道,将来做一个茶道大师,也可以专门为他泡茶的话,想来真是很好笑来着。
“王妃可知这茶是如何得名的,如保泡它才是最美味的?”司徒茗无意要做些什么,看蓝齐儿的样子她并没有说谎,她是真的没有喝过,也不知道有这种茶在莫心阁里。
这是在给她下马威吗?蓝齐儿微眯着眼,似笑非笑,“知道一些,至于全不全就指望茗侧妃提点一二了。”
又是在挑衅她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让她清静一下。
“王妃,奴婢去准备些点心来。”青怜小声的开口,一开始上点心时她故意放得很少,就是为了留下一个可以离开片刻的借口。
蓝齐儿眨了眨眼,这是为何,不是还有点心么?
“拿些也好,一时半会咱们也谈不完,不是?”司徒茗柔柔的看着青怜,却也让青怜抖了一下身子,非常的不安,总觉得自己那点儿小心思全被她给看透了。
“那就快去快回。”收回手,蓝齐儿说道。
“是。”她会快去快回的,不能留下王妃一个人面对四个人。
“既然茗侧妃提到茶,就当谈天,咱们聊聊。”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她笑得无害,“蒙顶甘露茶形状纤细,叶整芽泉,身披银毫,叶嫩芽壮;色泽嫩绿油润;汤色黄碧,蒙顶甘露清澈明亮;香馨高爽,味醇甘鲜,沏二遍时,越发鲜醇,使人尺颊留香。”
夜迪希可不懂这些,她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蓝齐儿说得没错,手中的茶色泽嫩绿,汤色黄碧,清澈明亮,丝毫不差,很想喝喝看沏二遍的茶,味道定是不错,“果真如王妃所言。”
第一次她发现,原来平凡如茶,也有如此多的道理在其中。
“甘露在梵语是”念祖“之意;二说是茶汤似甘露。甘露茶采摘细嫩,制工精湛,外形美观,内质优异。该茶采摘细嫩,每年春分时节采摘,标准为单芽或一芽一叶初展。芽外形紧凑多毫蒙顶甘露,嫩绿色润,香气馥郁芬芳鲜嫩,汤色碧清微黄,滋味鲜爽,浓郁回甜。”如同背书一样的,蓝齐儿将自己从父亲那里听来的细细说上一遍,只见司徒茗面色微变,想是她说的定是不差。
“王妃博学多知。”想来她知道的比她还多比她还细,必定是个品茶的高手,她倒是现丑了。
“不知茗侧妃可还有何补充的。”别人怎么对付她,她就要怎么还回去,这可是她处事的风格,蓝齐儿紧盯着司徒茗,该说她是别有用心呢?还是单纯的只为品茶呢?
司徒茗内心苦楚不已,面上却是一派温和,恭敬的回道:“没有了,王妃说得完全都对。”
“旧谱最称蒙顶味,露芽云腋胜醒醐。”形容蒙山甘露的诗何止这一句,可她蓝齐儿独独喜欢这一句,觉得写得最为贴切。
“王妃真是好诗。”短短十四个字将这茶所有的好处都写了出来,怎能不叫好呢?
不是她童爱雪想要帮司徒茗一把,而是看不惯与自己坐在一起的人处于下风,蓝齐儿占尽了先机,她们自是讨不了便宜,于是开了口:“王妃这里的点心真是不错,几位妹妹也尝尝。”
蓝齐儿微垂下眸子,童爱雪话里的暗示她自是听明白了,青怜那丫头平日里办事速度极快,这次去了这般久,想来是找轩辕陌去了,罢了,她不过是关心她,她又如何能够责骂于她。
“的确很不错。”小小的咬了一口,香莎雅应道。
“既然喜欢就多吃一些。”陪着笑脸,蓝齐儿心里觉得憋屈极了。“其实这茶配着点心一起食用才是最美味的,人生亦是如茶一般。”
她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只是来找她喝茶聊天的,怕是不那么简单,身份不一样脾性也是不一样的,做事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能够在锦王府里沉浸如此之久,她们的心思之深,又岂是一颗石头就能试出深浅来的,也不能怪她怀疑她们此次前来的动机,真的那么单纯吗?兴许只能细细的问问她们自己才能明白。
“王妃说人生亦如茶,何解?”司徒茗轻声的问,总觉得蓝齐儿慵懒之中,说出来的话非常有深意,往往是一点即中要害。
抬眸细细打量着提问的人,蓝齐儿悠然道:“茶叶在沸水之中一起一伏,沉沉浮浮,有起有落,人生不也是有着沉沉落落之兆,起伏自是难免的,人生的挫折风波又岂会小。”
人生如茶,起伏过后的沉静才是真实。
“王妃说得真好。”她的人生为何只有落,没有起呢?司徒茗失笑,声音第一次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起来,而她自己丝毫不曾注意到。
“错了还可以回头再来一次的,只要错得不是太离谱,就像茶叶,第一遍泡茶的水是不能喝的,只要经过洗茶一环,才能泡得出好茶来。”蓝齐儿意有所指,懒懒的闭上双眼,困意来得又快又急。
“也许吧。”香莎雅回应,她们的心思蓝齐儿猜不到,而她的心思,她们亦是看不懂猜不透,彼此之间猜来猜去,秘的味道倒是加重了不少。
而她的茶中人生之论,却是点明不少东西,让她们想不服都难。
谁能从日常生活中最常见,最不起眼的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总是那么静静的绽放着独属于她一个人的光彩,惊艳是不可避免的。
宽敞的莫心阁正殿里,姿态各异的坐着风格各不相同的美人,言谈之间没有丝毫的火光之气,有的也不过是没有硝烟的战争罢了。
女人一旦吃起醋没完没了,不依不饶,可那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