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窜来窜去的品评,一时也是玩得不亦乐乎。特别是光宇,定亲之后便被王大将军弄到南大营作了一个小小亲兵,每天操练下来,饶是多年习武也是大为吃力。如今好容易盼来中秋,更是舍不得任何一处铺子,见了好的就买下递给月容,月容随手又递给阿姜和阿椒,但是一条街之后,月容手上不一会就提了大大小小十几个灯笼。
大庆有传统,不管百姓还是权贵,中秋都可自己制作灯笼售卖。一百多年来,中秋夜制作灯笼已经成为一件雅事,据说,通过交换灯笼缔结良缘的人也不少。不少人看她提着这么多别致的灯笼,以为她是卖灯笼的,不断有人上前问价。光元一手也提了不少灯笼,空了一手托着月容手臂,不断向人解释:“谢谢诸位了,我们只买不卖。”
月容觉得有趣,踮了脚把嘴凑到光元耳边,道:“元哥哥,不如我们把他们都加价卖掉?这下落得轻松,还可赚一笔小钱呢。”光元觉得耳根痒痒的,说不出的舒服,愣了一下道:“月儿顽皮,这些灯笼只能送人,不能再卖的。”
月容轻轻一笑:“谁知道我们是买来的呢?”光元微笑的看着她,指指天、又指指地。古人真实诚啊!月容忍不住笑出声来,凑过去又道:“元哥哥,你们真是太可爱了!”说完,得意忘形亲了光元右腮一下,一触即离。一亲完,月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在大庆是多么的火辣大胆,顿时大窘,这是什么跟什么呀!赶紧低头、疾走。阿姜和阿椒左顾右盼观灯,并没有看到这一幕,看月容急奔,赶忙也跟了上去。
光元彻底怔住,虽然隔着两层薄纱,女孩嘴唇那轻柔、温腻的触感,是那么清晰、令人遐思。不由伸手摸了摸,微微一笑,也赶紧跟了上去。赶上月容,取下她左手的灯笼,全部交到自己的左手,然后用空着的右手一把抓住月容的左手,牵了她,追逐着光宇和光涵的身影,慢悠悠前行。
不知什么时候光涵走到了他们身边,如法炮制,取了月容右手的灯笼自己提着,空了左手牵了月容右手,一下变成了三人行。月容觉得很不自在,自从“亲”了光元之后,他除了看路便是望着自己,眼里火花点点、炙热灼人,月容再白痴,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几次想挣脱,光元都紧紧握住了不放。这边还没解脱,光涵又粘了上来。月容有些惊惶,她觉得某些事情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光宇逛了几家铺子回头,看见自己大哥左手提着一大把灯笼,右手拽着月容左手,不知为什么脸上一直微微傻笑;自己三弟也是右手一大把灯笼,左手拽着月容的右手,满脸得意的跟月容说着什么;中间的月儿,戴着面纱看不清表情,但是不时扭着身子,便知道她不自在。
中秋夜的街头,万灯闪烁,光涵看着三个人这样走在中秋的街头,牵牵扯扯,别扭又和谐。意识到自己独自一人被排除在外,光宇突然很不自在起来,大步回来,截住他们,一手提灯笼,一手拉月容左手:“大哥,三弟,我知道那边有个闲情茶楼,看灯位置绝佳,我先带月儿过去歇一会,你们先把这些灯送回马车。”
光元和光涵知道他熟悉这一片,也不疑有他,带着阿姜和阿椒,提着灯笼往回走了。光宇牵了月容的手,随着人流往前走,不一会果然到了一家茶楼。光宇扶了她进门,跟掌柜的说:“前天将军府定的兰阁。”
掌柜的忙派了小厮把他们领上三楼,原来是一个小小的雅间,窗花正对着荣江水道,窗下的街道一览无余,是个看灯的好地方。
月容一声欢呼,不一会便倚着窗口看得着迷。忽然间觉得身边有人贴近,一扭头,正对上光宇的目光、那种深潭似的目光,赶忙便要避开。谁知光宇却伸出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沙哑着声音,道:“月儿,别躲,你可知道这几个月宇哥哥有多想你?宇哥哥想着今天可以见到你,好多天都没有好好歇息了。别动,让宇哥哥好好看看你。”
月容手足无措,这是怎么回事啊?光宇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的话、说的话,怎么这么,这么暧昧!对,是暧昧!月容不知道怎么回答,怔在了那里。
光宇看她傻掉的样子,“呵”的笑出了声,捏住她下巴的手下滑,一手搂她的腰,一手握她的肩,一把把她抱进怀里,紧紧搂着,口里喃喃有声:“月儿,我的月儿,真希望明天就是五月十六……”
月容彻底傻掉,都忘了挣扎。直到听见“啪”的一声响,回头一看,光元和光涵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地上,是一个摔碎的茶壶。
光元不动声色,光涵却一个箭步跑了过来,使劲掰开二人:“二哥,你这是干什么?你吓着月儿妹妹了。”
听了光涵的话,月容回过来:自己被吃豆腐了!赶紧低下头,一语不发,装着被“吓到”的样子。事实上,月容也的确被吓到了,这兄弟三个,都已经不是她从前所熟悉的了!
一时间,心跳如鼓,心乱如麻。
作者有话要说:阿姜的悄悄话哦,只有月容听见了。不过,某人已经摩拳擦掌,准备上菜
☆、成亲
大庆明祥开平三年,五月十六,宜嫁娶。
月容天未亮就被连嬤嬤给挖出被窝,还好荣城五月的天气很宜人,月容眨了几遍眼睛也就醒来了。接下来,月容什么抗议都没有,由着嬤嬤、丫环以及请来的本家全福太太揉搓、打扮自己,连望一眼镜中的自己都提不起劲。其实,也没有人问她的意见,大庆朝嫁娶自有一套礼仪,积年的老嬤嬤们熟练得就如每天吃饭睡觉一样。
月容还在忧郁当中,以今天为最。去年中秋夜,她亲了光元一下,后来又被光宇搂了,光涵当时就表现得很气愤。后来阿姜多嘴,说不知怎么的二公子和三公子中秋夜回府之后居然在后院练了半晚的剑,两位公子似乎还受了轻伤,后来被大将军发现,罚他们跪了一晚祠堂。月容隐隐知道原因,这让她更加忧郁。
去年十月张阁老六十大寿,四人又见了面,在蕴园内,光涵遣走了阿葵和阿椒,把月容堵在小花棚下,握着她的肩,逼着她对天发誓:“喜欢光涵和光宇一样多!”月容当时觉得很可笑,这完全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台词嘛!光涵却很认真,月容看他急得满头大汗,不答应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只好举着右手发了誓。
春节三兄弟过府拜年,光元把她拉到梅树下,递给她一个珠花,非要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