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找对象。
儿子上大学后,他才开始慢慢接受村里媒婆安排的相亲。
不过老魏头的要求,慢慢成了唯一让人……可以说嚼舌根的地方。
那就是,他想找个小的,跟他同龄的,他看不上。
有关系好的老伙计跟老魏头逗闷子:「老魏!咋就愿意找小十来岁的娘们儿啊!」老魏头一听就扬起红鼻子,大笑地回道:「乐意,就好这个!」朴实又诚实的回答。
但这要求村里都没人答应,更别说城里了。
在城里住那几年,儿子一开始也帮着张罗,直到儿媳妇说了这么一句:「挺聪明的脑袋咋还煳涂呢?找比爸小十来岁的女人,你咋叫?别扭不?」儿子一想,父亲结婚早,生自己的时候也早,比自己才大20多岁,要是找个比自己大10来岁的后妈……于是儿子也反对老魏头的想法了。
时间就这么正常又荒唐地过去,待到春去秋来,头发花白,老魏头身边,依然形单影只,嘴上笑着说不在乎,可偶尔深夜,无心睡眠之时,老魏头望着天花板,彷佛穿过屋顶,心尖里是止不住的酸楚和寂寞。
直到一年前,在老伙计们的日常的调笑下,老魏头不再满不在乎地逗回去,而是不吱声,笑眯眯地走了,而且隔三差五就开船往镇里跑,回来时满面春光的,这让老谭一伙人大为好:怎么着,枯木逢春,老树开花了?后来又追问是又喝酒,老魏头才透露出一点儿消息:镇里有个女大夫姓陈,四十六七岁,说愿意跟他处着试试,让老魏头再往细了说,便死活撬不开他的嘴了。
有天老谭拿出一坛上好的五鞭酒,想着跟老魏头喝点儿。
他喝三杯,老魏头就喝了半杯,然后老魏头不一会儿就跟屁股上长了火疖子似的,坐不住。
老谭还纳闷老魏头酒量也不这样啊,低头一瞄,好家伙,老魏头那胯裆直接升旗了,支棱着贼高,把裤门都快顶开了。
后来老魏头就吃了两口菜,说有点事儿就托辞回家了。
当天老谭头在自己干瘪的老婆子上运动的时候,突然明白老魏头为啥愿意找岁数小的女人——老魏这是老而弥坚,老枪不倒啊!在意意思思地在老伴儿身上使点劲儿,随着身体的一抹抽搐,流出几滴答白水后,老伴极为不耐烦地把老谭推下去,背过身把被子盖得严实儿的,就睡觉了。
老谭很羡慕,他知道老魏有根大家伙,没想到这个岁数了,他还好使,卜卜愣愣的,能上膛能放枪,不像自己几乎弹尽粮绝了。
第二天老谭出门,路过老魏头家看他站在门口清气爽、采奕奕的模样,又看见他家里大胸大屁股的儿媳妇面色红润,正带着小孙子收拾仓房——他有种离谱又刺激的想法:老伙计不会找他儿媳妇泄火了吧?老谭不敢再想,虽说农村老公公和儿媳妇扒灰这类传闻屡见不鲜,村里确实也发生过,但人家儿媳妇是城里人,知书达理的,不可能干出不要脸的事儿,而且老魏头这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他十分了解老魏的为人,谁干,他都干不出来这事儿!他给自己一嘴巴,打散了这个荒唐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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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久,俩人又喝酒,还是五鞭酒,老魏头不好意思地一笑,喝了一杯。
这回老谭连番追问下,他知道老魏是咋解决的了——他直接开船去找陈大夫了。
尽管是快60岁的老头,裤裆里那点儿事照样是他们喜闻乐见的聊天内容,老魏死活不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吃完饭就又赶去家里了,好像是陈大夫来看他。
「怪不得今天喝了一杯,这老小子!唉……」只留老谭长长嗟叹,眼看着老魏的身影消失,满眼的羡慕,又瞥一眼在厨房收拾的老伴,晃晃有点鼓胀的老二,认命地闭上双眼,随后睁开,朝老伴儿背后蹑手蹑脚走过去……只能说英雄不问出处,操逼……不论岁数。
——————————————老魏头进院不关门,把门敞开一半儿。
整片院子被阳光灌得亮亮堂堂的,让人心里也被晒得干干净净的。
老魏头不是才睡醒,就是把早上去市场买的买的大腰子回来简单处理一下,腌好了,又去睡个回笼觉。
他开门进屋,隔着次卧的窗棂拿眼一搭,看见里屋炕上打着赤膊的大小伙子还在睡——这位才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人。
老魏头直奔厨房,端起盛腰子的盆熘熘达达地走到外面,又把烧烤架子从仓房里搬出来,起火烧炭;等炭火的当儿,把早就准备好的大酱,辣酱,孜然和辣椒面按比例调制,做成秘制烧烤酱;又把插销插上电拿到屋外,洗米淘米蒸饭,这时候炭烧好了,倒好炭把烧烤网一架,佐料也拿过来,顶着炙热的温度坐在马扎上,一手拿夹子把大腰子放上去烤,一手用洗好的刷子蘸上酱料给腰子添味儿。
这一系列下来,衣服早透了,老魏头索性把背心一脱光着膀子,烤了半天,朝弹簧纱门大喊:「吃饭了!」
八个大腰子,改刀切好,仨在架子上正烤着,其余五个在盆里堆一块儿,血赤煳拉,筋膜没剔,还留着腰臊……这还是提前腌制去点儿味,不然谁在屋外一闻都得寻思老魏头煮尿呢?过了一柱香的功夫,焦炭混着香料味儿的白烟缕缕,这股正宗的味道四溢,顺着小风散进屋里。
没几秒,那个半大小伙趿拉拖鞋,揉着睡眼打着哈欠就晃出来了。
男孩看着也就十五六岁,个头是快赶上大人了,面相倒还是很稚嫩,他光着膀子,穿个裤衩,身上是健康的黄皮肤,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娃。
「咔!」
电饭锅跳闸了。
这动静似乎是男孩的开关,他眨巴眨巴发沉的眼皮,终于清醒过来,用力抻懒腰似乎要把筋骨都打开,浑身发出「咔咔的」
骨响。
雾蒙蒙的双眼终于彻底清亮,泛着精光,他回屋去,不一会儿就搬出小炕桌放在烧烤架旁边,又跑回去拿好碗筷,一熘烟再跑回去拿个马扎,放烧烤架旁边一坐,拿起多余的夹子也在拨愣烧烤架上微微发焦的腰子。
除了老魏头喊的那句吃饭,这对看上去的爷孙俩,互相没对上一句话。
老魏头见少年看着火候,就离开一会儿,给自己盛半杯白酒,等回来,见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