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冲上去,利剑狂劈,
轰然若电闪雷鸣,一剑剑地劈在李小民挡来的剑势上。
受伤之后,李小民力量大减,拼尽力气,勉力挡了他几剑,终于还是
力竭不支,被他一剑轰出数步,颓然跌倒在墙角云妃的怀中。
云妃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眼见李小民为了救她,身入险地,被那妖道
击得口吐鲜血,心中不由感激,往常怨恨之心,已经去了大半。见他跌
倒,慌忙抱住他,这才没有让李小民跌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东颖子狞笑著,一步步地走过来,放声怒骂道:「狗东西,害道爷损
失这么多得力手下,一定要把你做成僵尸,来抵偿你的罪过!」
李小民咳嗽著,想要挣扎著爬起来,却终于是浑身无力,只能躺在云
妃怀中,恨恨地瞪视著东颖子,鲜血如泉涌般,自口中流淌出来,将胸前
的衣衫、染得一片殷红。
举头看着那满面狞恶的妖道,再看着自己怀中面如白纸的俊秀少年,
云妃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一滴滴地洒在他惨白的脸上。
她的一双玉臂,痉挛般地抱紧怀中身躯瘦小的男孩,感觉著他身上的
体温,低下头,将玉面贴在他柔嫩的脸颊上,口中颤抖地呻吟道:「今
天,我们死在一起!」
白练自高高的房梁上垂下,萧淑妃站在椅子上面,举手拉著白练,脸
上毫无惧怕之色,便将臻首向绳圈中套去。
青绫跪在椅子下面,抱住她的腿,哀哀地哭道:「母亲,不要丢下
我!」
萧淑妃的手不由停住了,低下头看着让自己放心不下的女儿,幽幽地
歎息了一声。
那两个太监等得不耐烦,厉声喝道:「请娘娘快些!若要等到天亮,
只怕皇上会发怒,连公主也要受到牵累!」
青绫跪地哀哭道:「求两位公公行个方便,不要逼我母亲!」
其中一个老成些的太监歎道:「公主,这哪里是我们逼娘娘自尽,都
是皇上的旨意,我们做奴才的,怎敢不遵!」
青绫掩面哭泣道:「求求你们,千万不要让我娘死,只要能让她活下
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年轻些的太监冷笑道:「你能做什么?能让我们升官发财吗?还是用
你的身子……」
还没说完,便被年纪大些的太监捂住了嘴,惶然断喝道:「你疯了!
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你也敢说!」
年轻的太监也吓得变了脸色,跪在地上,磕头道:「哥哥,小弟失
言,如何是好?」
另一个太监扶他起来,歎道:「我们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我还能
去告发你不成?只是……」
他转头看向青绫,眼神阴沉,微有犹豫之意。
年轻的太监立时便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满眼发红,狞声道:「杀
她灭口不就成了!不过是一个失势的公主,死了有谁会管这事!到时只要
说她忍受不了母亲自尽的打击,也上吊自杀,难道还会有忏作来验尸不
成?」
表情一直平静的萧淑妃突然面色大变,双手痉挛地抓紧绳圈,颤声
道:「两位公公,罪妇是该死之人,只是我这女儿,尚在青春年少,还请
两位公公大发慈悲,不要伤害她!」
她低下头,向青绫惶声道:「青绫!今天的事,你要彻底忘掉,知不
知道?」
青绫却是擦干眼泪,平静地道:「母亲!今日我与母亲同死,还有什
么可说的?也免得让女儿孤孤零零地落在这冷酷的世上,受宫奴白眼,下
人欺凌!」
那年轻些的太监不待他兄长发话,便已挽著袖子走了过来,手中狠狠
揪著一根白练,冷笑道:「既然公主这么说,小人也就不客气了!你们死
后,小人一定给你们多多烧纸,千万不要来缠我!」
那个老些的太监微微歎了一口气,看向青绫的眼光颇有不忍之色,却
终究挡不过兄弟情深,回过头去,不再看她们。
萧淑妃满面惊惶,跳下椅子,紧紧抱住女儿,颤声道:「不要,不
要!女儿,你一定要活下去,小民子会帮你的,他不会让你一世孤苦!两
位公公,李公公是御膳房总管,又是贵妃娘娘的干儿子,仙法超群,与青
绫一向情投意合,若是逼死了青绫,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年轻的太监脸上一怔,脚步慢了下来。想起小民子公公在宫中如日中
天的威势,自己若杀了与他情投意合的女子,他那惨烈的报复,可想而
知,不由暗自胆寒。
正在犹豫时,忽然听到身后一个阴冷的声音:「兄弟,既然要做,就
得做到底!若让公主活了下来,告诉了李公公,咱们兄弟,哪还有命
在!」
得到哥哥的支持,太监弟弟顿时胆气一壮,手执白练走过来,口中嘿
嘿狞笑,便要将白练套在青绫的脖子上。
就在套上玉颈前的一刹那,他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眼睛也变得失
神,呆呆地看着眼前痛哭的一对美女,整个人象是木头人一般,呆呆地站
在那里,不言不动。
萧淑妃已是自分必死,可是不愿女儿也陪自己一同丧命,因此啼哭不
止。谁知那黑心的太监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不由一惊,怔怔地看着两个呆
若木鸡的太监出神,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犯了什么病,为什么都不动了。
空气中,暗香袭来。一个娇俏的身影渐渐浮现在空中,面庞美艳非
凡,看着母女二人,掩口娇笑。
尽管是要死之人,看到这等诡异的情景,二人还是忍不住大惊。青绫
一头扑在母亲怀里,吓得浑身发抖,不敢抬起头来。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