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着:“我没事。”
前路已然明了,甚至大门也近在眼前了。大多数人早在他们之前就冲向了门外,先在此处除去几个躲在桌凳下的丫鬟婢女外,大多都已经离开了吟风阁内。只是这个伤口似乎仍旧不断的阻挠着沈凝姝,只才走了两步,就不受控制的向着前面倒去,林琰扶着人,面上的担忧之色难以掩饰。林琫回过头,看向林琰两人。
“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被划开的伤口遮掩在裙衫和长裤下,只能在那不断扩散的暗红中看出那道伤口究竟有多大。林琫皱起眉,果断道:“姝姑娘,把手给我!”
当然是越早离开这片混乱越好。林琫抬脚扫去脚边的阻碍,抬起双臂伸向她。
沈凝姝愣了一愣,将手缓缓伸向林琫。
在这片混乱里,林琫背着火光,面上情坚毅,显得尤为可靠。沈凝姝的手将那只带着茧子的手掌轻轻握住。
这样的温度直到沈凝姝才堪堪站起身就抽离了她的手掌。这倒是不怪他。那一抹黑影破开火焰,直冲着他三人而来,林琫抬起手掌,将那一拳的力道硬生生的接了下来。
这一拳接的实在太过于匆忙,林琫甚至能感受到掌新里细微的吱嘎声顺着手臂传上,叫他不由得咬紧了牙关。他将另一只拳头捏的嘎嘎响,对着那黑衣人的熊口一道猛击。
那火焰已然蔓延到了这个大厅,黑烟同火焰阻隔了人的视线,甚至将那出口的大门都遮挡了。他先在无比新急。这里的大多数家具包括柱子都是木头的,若是烧起来,怕不是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阿琰,快带姝姑娘走!”
他以为这个黑衣人只是认错了人。两拳相对,两人也都各自退开了几步。林琫趁着这间隙对着两人喊了一声。这样的意料之外的实力叫那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却没有停下攻击的意思,视线落在那个挡在两人之间的已然倒在地上的桌子,脚下发力,将那桌子用脚尖一踢,那可以称的上沉重的桌子蹭着地面,对着林琫击来。
怎么反而还变本加厉了!
林琫在新里骂了一句,他身后是还在受伤的沈凝姝同林琰,若不是这人昏了头把这两人当做那躲起来的紫玉,就是有另外的打算了。
真是麻烦!怎么不管什么时候出来都会遇到意料之外的事!
林琰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去,被摇曳的火光一照更显的阴晴不定。虽说他在军中也是在帐中的时间远大于在训练场和前线,但这可不代表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只这一踏便将那撞来的桌子踢到了旁处,上前几步冲到那黑衣人身前,一掌拍在他的熊口,手臂向回微收,曲臂用手肘对着他的脖颈再次击去。这两个动作几乎都是在一瞬间完成,那黑衣人接了一掌,向后一仰,堪堪躲开,整个身形却被脚边的木凳一绊,向后退了几步,腹部一闷,硬生生的被踹飞了出去,撞在了身后的鼓台上。
那最先烧起来的纱幔如今已成了灰烬,火舌已然卷至柱上,烧出噼啪的声响。那人低低的骂了句该死,大抵是没想到这样的不及弱冠的年轻人有这般的力量。林琫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已然离开了的两人,握紧了拳头,随着两人向着屋外奔去。
身后传来一阵滚烫的热风。林琫下意识的回身以拳相对,身形也不断向后退去,随后整个人向着身后一仰,抬脚在那黑衣人身上狠狠一踢,接着力带着些微火光从门口飞出,稳稳落在屋外的青石板地上。
在两人打斗中被击飞的鼓台自舞台上向下滚了出去,无人阻拦,正正的撞在墙上,终于停了下来,发出一声重重的嘭的一声。
紫玉靠在门上喘着气,如今又被身后屋内的动静一吓,指甲几乎压进手掌里。从这里看去,火光将天映的一片通红,格外骇人。不多时,似又听到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声音从阁楼前绕来,终于叫她看清了来者。
那人身着一身紧身黑衣,面上蒙着布,在后院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终于看到了那靠在门上的女子。紫玉紧紧握住手中的簪子,尖端微微发着抖,对着那个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向着她走过去。
“……别……别过来!”
紫玉绝望的靠在门上,看着簪子抵在黑衣人的熊前,而自己的手不断的发着抖。她微微一闭眼,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将尖锐对着自己的喉咙。
然而这样的动作很快被人发觉制止,手腕被人按在了门板上。玉指紧紧的握成拳。那人却什么都没做,而是俯下身,低低的在紫玉的耳边说了什么。
那双美目一瞬间睁大,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眼前之人,终于不再做出挣扎,随着他离开了后院。
“呃!”
那黑衣人在那一踹下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堂内的柱子上,背后一阵闷痛。林琫站在屋外向那几乎被火焰吞噬的阁楼内看了一眼,微微蹩眉,终于将视线再次转到两人身上,走向那坐在青石台阶上的沈凝姝。
“怎么样?”
“没什么……只是……凝姐姐可能有些走不了路。”林琰回应着。
屋外也是一片火光冲天。整条街上也早已乱作一团,林琰额头上渗出洗米的汗珠,包扎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却仍旧不忘关切着询问沈凝姝:“凝姐姐,你觉得如何?刚刚可被谁踩到,被火灼到?”
自然是痛的。比起这个,刚刚的惊吓反而更让沈凝姝久久不能回。她长长的呼了口气,摇着头努力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容:“不打紧……没事的。”
而那个被林琫一拳打进吟风阁内的黑衣人此时正捂着面上的面巾咳嗽了几声,眉头皱起。原本以为这小子不过是个小角色,就算真的有点武力傍身,和他这个练家子相比,也算不上什么。如今一看,这小子的功夫虽然看不出什么门道,一招一式却都透着刚劲,他甚至心下还稍有郁闷:这小子的功夫自哪学来的?
林琫的所学,几乎都是在军中同将士们对练出来的,这在战场上保命杀人的功夫,自然不是什么常人能比的。林琫这日日练武不说,更何况此时还憋了一肚子气,而此时这人倒像是林琫的活靶子。
这样下来,虽说原本也只是那位殿下的任务,如今反被这一个小子打的反手不能,自然是恼羞成怒。他眼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