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中最关键的时候,你还看那个?我现在回了家了,你要是想解决可以找我啊。
你看看,我现在要身材有身材,技术又不差,而且对你又那么的了解。你就给我
专心看书吧,家里现在全指着你上个好大学、扬眉吐气了」。
「哼」。美茵一边拿过装着外卖盒饭的塑料袋,一边白了我一眼,「'' 上个
好大学、扬眉吐气'' ,你以为你是老爸啊」。美茵说完这句话之后,自己愣了愣,
然后脸上又泛了些许红云,然后又回头瞪了我一眼,接着就拿起筷子,打开饭盒
然后开始大快朵颐地吃着。
「行了行了,不跟你斗嘴了!你披着头发也挺好看的,小美人儿。赶紧好好
用功吧,我不打扰你了」。我看着她,笑了笑,然后穿了拖鞋走出了她的房间,
关上了门。
关上了门,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的心里却有些沉重。是因为自己那句「如
果你不是我妹妹,那你就是我女朋友了」么?。
实际上,一直以来我和美茵之间的关系我很难理清,比之普通的兄妹,我们
早就犯了最不可触碰的禁忌,但是按照乱伦之恋的标准来讲,我和美茵之间有没
有那么严重;再换个角度看的话,就算是抛去血缘这方面,作为一个已经谈过一
次恋爱的男生来讲,美茵和我之间又真的达不到恋爱的份上,我肯定不是美茵心
里那种「最重要的人」,而美茵对我来说也并不是一个完美恋人的形象,可是我
却本能地想呵护她,想让她快乐,这不只是精神层面、家庭的意义的呵护和快乐,
还有生理层面、肉体上的意义。
一时理不清,我也就不想了。我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走下楼去,一点点把
放在门厅处的两个行李箱搬上了楼。搬完之后又是满头大汗,我便下了楼,来到
了厨房和客厅之间冰箱前,打开了冷藏室的门,从里面拿了一听可乐,然后坐在
了餐桌旁。
餐桌上有一份报纸,油印纸印的,我打开报纸看了看,那份报纸就是老爸所
在编辑部的《时事晚报》,日期是一周之前,老爸出差的前两天。报纸平时发行
的都是用普通的新闻纸,而只有未发行的刚编辑完成的定稿才是用油印纸。报纸
未发行的定稿虽然跟市面上发行报纸差不多,但是内容上还是有一定区别的,有
的版面和广告需要撤换,有的内容文字需要修改通顺,当然还有的内容是受出版
规定、或者临时情况不能发表的。这东西一旦经过最后的修改,一般都相当於作
废,然后会被送进编辑部专门放置废旧材料的储藏室里,每半个月或者一个月统
一进行销毁;偶尔有编辑和记者随便拿几张回家,当成打包纸之类的东西,也没
人会管。我依稀记得我小的时候、在还没有美茵的时候,我们家曾经住过70年
代的苏联式筒子楼,老爸曾经在冬天拿这些样板报纸糊过窗户框。
看着这份报纸,我十分好奇,反正也没事情做,便拉开了可乐易拉罐,然后
摊开了报纸开始读了起来。
开头版面大篇幅报导的都是主流媒体的新闻,或者是本地一些有身份有地位
的人物写的评论或者是相关专访,在之后是本地的那些大商家花钱包揽的整页广
告;翻到了中间页面,才是本地新闻,再之后是一些娱乐新闻、笑话、填字游戏
和小版面广告。主流新闻不需要看,在生活中能接触到的媒体铺天盖地的,如果
对於那些事情不知道,那除非这个人是把自己生理机能中任何与人交流的能力全
都丧失了;而娱乐新闻,也不过是哪个剧组开机、哪个剧组杀青,这个男演员出
轨、那个女演员被人跟拍,或者几个人相互在社交网络和採访中隔空喊骂,都是
没营养的内容;唯独能入的上眼的,也就是那些看似琐碎的本地新闻,除了生活、
很诙谐之外,还有就是有很多时候,那些看起来不太起眼的消息,比如浮动得厉
害的菜价、市民的採访、某个路段的车祸,都或许跟我生活的这个城市背后的风
起云涌息息相关。
或许我有些危言耸听,但是我始终习惯、并且喜欢将某些不起眼的事情给它
们联系在一起,而当把这些鸡毛蒜皮相互之间契合的地方拼凑到一起去的时候,
一个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故事,就这样完美地浮现了出来。
我正翻着,便看到了这条在这两天筹备毕业典礼时候,就听周围人广为流传
的新闻:「副市长侄子与未婚妻抛尸荒野,真凶残忍将死者二人内脏挖除」。别
的报纸上的报导我也看到了,大致就是介绍了一下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某某
与某某的屍体被发现,经推测死了多长时间,然后再点明其中那个男性死者的社
会身份与副市长有关;而在这张编辑完成的样板上,竟然有一张现场的黑白照片。
照片是经过马赛克处理的,两名死者都是赤身裸体,脸部和关键部位都被遮挡好;
可即使这样,还是很明显地能看到,两名死者都被人开膛破腹,从胸下到小腹都
被利刃切开很深的一条口子,仔细看看,那名女性的乳房部位应该是被利器划烂,
而男性死者的下体应该是被彻底切除,场面极其血腥。照片上则是被人用红笔划
了圈,然后旁边写上了「照片不合规范,建议删去」的字样,我猜这个批註应该
是编辑部总主编写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副市长马上要被双规,我想这种消息放
在平时应该是给予封锁的。
那个「副市长侄子」我们也都认识,实际上,他可能都算不上是跟副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