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师弟,你这主意出得倒是不错,我和大师哥,二师哥
自是赞成的,就怕你家小娘子见你经年累月不能在家,会念你念得紧的!」
殷梨亭一听张松溪打趣他,脸上不由地一红,沉默不语。他与杨不悔成婚多
年,夫妻伉俪情深,如胶似漆,似片刻也分离不得,若非要在师父的忌日上行侠
仗义,他是死也不愿离开武当山的。
说话间,四人又越过了一座山头,立在山巅之外,往下眺望,果见十余里开
外的山谷之中,坐落着一座村庄,村里十余户人家,秩序井然,炊烟袅袅,显然
那里的乡民已经开始张罗晚宴了。张松溪道:「二哥说得没错,前面果然有几户
人家。」
俞莲舟却一脸正色,道:「我只是依稀记得来时经过此处,并未进村打探过!
住在里头之人,是善是恶,尚未分明,各位师兄弟还需小心为上!」
张松溪笑道:「这长白山赫赫有名的匪首飞天狼吴四一也让我们一剑刺伤了,
百里之内,还有何人能是我师兄弟几人的对手?」虽然俞莲舟让大家小心谨慎为
上,可他的几名师弟却对此不以为然。『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如今武林凋零,已经很多年没有听闻东北
一带出过什么高手,料想凭着他们四人在江湖中的武功和威望,寻常人等断然不
会打他们的主意。
雪地虽然越来越浅,但马蹄一脚下去,还是直没膝盖。四人一步三滑地走到
村口,举目望去,但见村里错落着十多户人家,全是茅草覆顶,看样子像是本地
的猎户。屋顶之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几乎把房屋掩埋。
宋远桥道:「这便是奇了,我们从雪龙峰下来,一连行了数日,莫说是狍子
鹿子,就连兔子都没见到过一头,这些猎户如何能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生存下去!」
张松溪道:「大师哥,此处风情,不比中土,这些房屋看起来也不像是新建
的,料想生活在此处的人,定有其活下去的法子!我先前听人说起过,这些猎户
都会在秋季之前打好猎物,做成肉干肉脯,待肚子饿了,便吃这些东西充饥,也
能挨过一冬!」
宋远桥和俞莲舟闻言,都点了点头,一起肩并着肩往村庄内走去。
在村子的入口处,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也被积雪覆盖着。殷梨亭走上
前去,用手抹开雪花,但见上头用凿子凿出了几个红色的大字——杜家村。字上
的油漆也因为年久而变得斑驳,倒是这块巨石,四周棱角还在,像是几年前才刚
刚从别处挪过来立着的。沿着模糊的路径轨迹进入村内,但见雪地里零落着几乎
人家,全都是大门紧闭,但透过窗子,还是能看到里头有人影在晃动。
俞莲舟上前,轻轻地叩了几下门,口中喊道:「有人在屋里么?有人在屋里
么?」
一连叫了数声,这才听到门轴嘎吱一声转动,一名须发灰白的老者迎了出来,
看到几人浑身是血的样子,不禁吓得大叫:「不好了,有强盗!」
宋远桥急忙上前,拱起双手道:「老丈莫慌,我等乃是武当派的弟子,在下
姓宋,名远桥,与师弟们在雪龙峰剿灭了啸聚的贼众,这才弄得一身血渍,绝非
坏人!此番斗胆叩开老丈的门,实在是万不得已,只因从雪龙峰下来,路途遥远,
像是迷了方向,想向老丈借一处避风躲雪的地方!老丈暂且宽心,我等绝非歹人!」
出门在外,本应隐晦自己的名姓,但一想到自己和师弟们乃是名门正派出身,
又何必遮遮掩掩。况且,这些年武当派在江湖中也是声名鹊起,这才自报家门,
打消他人疑虑。
那老丈一听,急忙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人,见他们虽然身上染有血渍,但面
目和善,仙风道骨,绝非歹人,便道:「原来是武当派的几位大侠,老朽刚刚被
你们的模样吓到了,失礼,失礼!」
老丈将四人请进屋内,在一张陈旧的桌子前坐下,一边忙着给他们沏茶,一
边说道:「久闻武当七侠的盛名,想不到竟会在着荒郊野岭中遇到,实在幸甚!
那雪龙寨的贼寇,也是隔三差五要到村子里来劫掠一番,幸得几位大侠出手,
这才将他们剿灭,今后咱村子里,可就有好日子过了!」
宋远桥道:「行侠仗义,乃我等分内之事!」
老人将一壶满满当当的茶放在各位的面前,道:「诸位远道而来,想必也是
饿坏了吧!只是这荒村之中,并无好酒好菜招待,只是在大雪封山之前,存了一
些酱菜和肉干,诸位若不嫌弃,老朽这就替诸位大侠准备一些!」
「多谢老丈!」俞莲舟拱手道。
他们几人在大雪里行进了数日,早已是又累又饿,饥肠辘辘,身上的汗水血
水都结成了冰渣,这时进了屋,冰渣子都开始融化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反而
更显得寒气逼人。宋远桥见灶台里生着火,便脱下衣衫,放在火钳烘烤,旁边的
师弟们见了,也学他模样,纷纷将外面的罩袍脱了下来。
不一会儿,老丈已经准备好饭菜,端到了桌上,恭敬地说:「几位道长,快
请用饭,若是有什么不到的地方,尽管招呼老朽便是!对了,老朽还存了一些烧
刀子,如不嫌弃,尽可开怀畅饮!」说完,便到隔壁屋子里忙碌起来。
武当诸侠虽不好酒,但几人实在扛不住东北的严寒,这时看到烧刀子酒,也
都不推拒,各自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几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