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赶到,人早就跑没影了。
警察也暗示她,这种拆迁纠纷,他们很难彻底解决,最好还是和开发商协商。
苏晚晴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孤立。
她昔日的朋友,大多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对于她这种近乎「悲壮」
的坚守,要么不理解,要么爱莫能助。
有几个劝她拿钱走人,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没必要为一个死物搭上自己的安
宁。
只有一个学法律的同学,帮她查阅了一些资料,告诉她那块「历史保护建筑」
的牌子确实有法律效力,但执行起来困难重重,如果开发商和相关部门铁了
心要拆,法律途径很难走通,而且耗时耗力,她一个普通人根本耗不起。
这天晚上,又是一阵急促的砸门声,伴随着污言秽语。
苏晚晴猛地从床上惊醒,心跳得厉害。
她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到外面路灯下站着几个模糊的人影,其中一
个手里似乎还拎着什么东西。
她握紧了拳头,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她忽然想起了爷爷书房里那把老旧的猎枪。
那是爷爷年轻时打猎用的,后来虽然禁止了,但一直没舍得扔,就挂在墙上
作为装饰。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
她不知道那枪还能不能用,里面有没有子弹,但那一刻,她竟有种冲动,想
把枪拿下来,冲出去,对着那些人……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冲动,那样只会正中对方下怀。
她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铺开宣纸,开始研墨。
墨锭在砚台上缓缓旋转,发出沙沙的声响,空气中弥漫开熟悉的墨香。
这香气似乎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她拿起笔,蘸饱了墨,悬腕在纸上。
这一次,她写的不再是那些伤春悲秋的词句,而是四个大字:「刚正不阿」。
笔力遒劲,入木三分,仿佛将她所有的愤怒、委屈和决心都倾注在了笔尖。
写完,她看着这四个字,久久不语。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写给自己的,也是一种无声的宣告。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是苏晚晴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略带磁性的男声,听起来很
陌生。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苏晚晴警惕地问。
「我姓陈,陈明。明远建设的老板。」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想,我们应该见一面,谈谈。」
陈明?那个开发商的老板?他居然亲自打电话来了。
苏晚晴心里一动,是威胁升级了?还是另有图谋?她沉默了几秒,握着手机
的手指微微收紧。
「你想谈什么?」她的声音依旧清冷。
「谈谈你的宅子,也谈谈你的未来。」
陈明的声音很沉稳,「我相信,我们能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
明天上午十点,你家门口的『老槐树茶馆』,我等你。」
没等苏晚晴回答,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苏晚晴怔怔地拿着手机,听着里面的忙音。
陈明,这个名字她这几天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那些骚扰,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现在,他却主动提出要见面「谈谈」?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想先礼后兵,
还是觉得之前的手段还不够,准备亲自出马施压?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
那几个骚扰的人已经不见了,夜色重新恢复了宁静,只有路灯昏黄的光晕,
映照着空寂的巷子。
去,还是不去?去了,可能会面临更大的压力,甚至是危险。
不去,又似乎错失了一个了解对手、或许能找到一线转机的机会。
她看着桌上那幅「刚正不阿」,墨迹未干。
最终,她下定了决心。
去!她倒要看看,这个搅乱了她生活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3.2
李刚坐在一家烟雾缭绕的麻将馆包间里,一边摸着牌,一边听着手下小头目
「耗子」的汇报。最新?地址) Ltxsdz.€ǒm
「刚哥,那娘们儿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这几天弟兄们轮番『照顾』,
砸门泼漆,半夜唱歌,能想的招都使了,她愣是没动静,连警都没怎么报了,估
计是知道没用。」
耗子搓着手,脸上带着点无奈。
李刚摸起一张「发财」,随手打了出去,骂道:「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是不是下手太轻了?」
「不敢啊,刚哥。」
耗子苦着脸,「明哥不是交代了嘛,动静别太大,别留下手尾。
我们也就是吓唬吓唬,没敢真动手。」
「哼,」
李刚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明哥就是太斯文了。
对付这种人,就得来点狠的,不然她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他心里盘算着,陈明那边似乎打算亲自出面了,但他总觉得,对付这种女人,
讲道理是没用的。
「对了,刚哥,」
耗子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豹哥那边好像也对这事挺上心,派人打听过几
次情况。」
「豹哥?」李刚眉头一皱。
豹哥是城南一带的地头蛇,本名张豹,为人凶狠,手下也有一帮亡命之徒,
主要搞些放贷、看场子的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