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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修裙芳谱】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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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瑶玉台,柳清谣

第五日,第六日,第七日......不知不觉已过去一旬......

「镜辞先生在吗——」大门传来呼喊声。

温 寒玉抬起眼帘说道:「衡儿你去看看。」

「好。」苏衡走出门外查看。

只见在大门地砖上站着一只白羽兽,胸口的玉石发出清脆的人声。

白羽兽是一种送信的灵兽,白羽兽聪慧,能听懂人类语言,并且速度极快。

他们由一种号称「信差」的使者饲养。

信差来自于掌信宫,掌信堂成立及早,已有几百年,是专门负责传递消息的

宗门。此宗极为神秘,只知宗主叫「飞花逐月」。并且每一个信差必须经由内门

训练,通过考核,方可出来送信,不过如何进入掌信宫还有他们是如何训练就不

得而知了。

但是他们声誉极好,每一个信差身若鬼魅,游移如风神出鬼没,根本捕捉不

到他们的踪迹,一般修炼者都不会随意招惹。在每一个白羽兽身上都都会带着

「灵位锁」,只要有人恶意袭击 白玉兽,招惹信差,就会被掌信宫标记,不再为

其送信,若是行径恶劣,将会招到通缉追杀。

苏衡将银子递给白羽兽,它直接将银子吞进肚子里,嗖的一声飞翔天边。

苏衡拿着信件回到屋内,将信交给温 寒玉道:「姨,有信来了。」

温 寒玉将书信读完,抬头对苏衡说道:「这是你娘的信......」

「娘亲说什么了?」苏衡心情有些激动,回来这么久,还没见过娘亲。

「你先拿去看看罢,你娘也写给你一些话。」

温 寒玉若有所思,幽幽叹了口气道:「清谣说是最近实在太忙,没法回来......

但是花灯节快到了,她想让你我二人去上守城,一同游玩。」

苏衡面露喜色,但是注意到温 寒玉的神情,关切道:「姨,怎么了?难道不

想去吗?」

温 寒玉思索少许,眉头舒展,微微一笑道:「没有,姨也好些日子没见清谣

了,不如去上守城玩玩吧。」

「太好了。」苏衡欢呼道。

温 寒玉提醒道:「衡儿,先别着急高兴,你去叫一下芸姑娘吧,把她 一个人

丢下来多不好,想必她也没见过花灯节的热闹......」

「今天我们准备好,明日早晨动身出发吧。」

「好嘞!我这就去。」苏衡提腿就往门口跑去。

......

城墙周围有一条护城河,护城河清澈悠然,水波荡漾,倒映着城墙的影子。

城门几至不可数,城墙上一座座楼台高高耸立。

马车穿过城门,道路蜿蜒而上,沿途是一条条城墙道。

城里街道宽敞,密集的店铺、民宅鳞次栉比,错落有致,各色门楼、斑驳的

墙壁、巷子深浅有别。仕女商贾、江湖侠客、行走天涯的修 行者源源不断地涌入

城池,步履匆匆地穿梭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之中,人声喧哗、车水马龙,一派熙熙

攘攘、生机勃勃、热闹非凡的景象。

「芸姑娘不来可真是可惜......」温 寒玉叹了口气,惋惜道。

此行只有苏衡与温 寒玉二人,虽说苏衡答应要邀请 芸娘,可是 芸娘的兔子耳

朵和尾巴已经收不回去了,若是在这上守城被发现,后果可不堪设想。

芸娘有难言之隐,找了些理由婉拒了温 寒玉,实则心底 十分难受,她其实也

很想来这游玩。亦只有苏衡能明白她的心思,所有昨夜苏衡陪了 芸娘一晚上,先

是想哄小孩一样,逗 芸娘笑逐颜开。到了后半夜,更是用力耕耘,征伐得女人高

崛起屁股,满载浆汁。

苏衡驾驶马车,回头向车厢内的温 寒玉笑道:「姨,我们是不是很久没回来

了。」

温 寒玉拉起帘子看向车厢外,喃喃道:「是啊......很久没回来了。」

「姨,你是不是有心事?」苏衡注意到温 寒玉的神情。

温 寒玉感觉到手指被宽大的手掌握住,回过头来看向苏衡的眼眸,迟疑片刻

后说道:「嗯,有吗?应该是姨太久没回来了,有些怀念吧,刚才勾起了姨的一

些 回忆......这么多年了,上守城还是这么繁华......」

苏衡亦看向路边 风景。

忽然,有一道身影吸引到苏衡的双睛。

那道姑身披白色袈裟,足踏布鞋,,在宽松的道袍衬托下,显得身材有几分

臃肿,可竟比一般女子高上半个头。但眼尖的苏衡知道,那道袍下的身材定然是

高挑丰腴。

头戴圆形的灰色方巾,将满头乌发盘起,露出长秀而洁白的脖子,令苏衡十

分吃惊,这道姑的皮肤竟然这么好。

女子突然转过头望向苏衡的眼眸,苏衡一惊,没想被察觉到眼神。

张大嘴巴,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无法吐出语言,可那心底的慌张竟在

瞬间烟消云散。

道姑那黑色的眸珠宛如一方沉静的湖泊,清冽湛蓝,深邃安详,令苏衡内心

感到无比沉淀安宁。两人对视了片刻,那 画面宛如静止,周围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时间仿佛也在此时凝固。

她气质出尘,容貌清丽脱俗,不施粉黛,恰似一朵濯而不妖的水莲。洁净的

面庞好似一块出炉的羊脂 白玉,白皙得让人心里生出一个词,玉洁冰清。

苏衡生不起一点念想,只感心境澄明恬静,

「衡儿,你在看什么喔?」温 寒玉看苏衡傻呆呆的张大嘴巴,有几分痴迷的

看向路边。温 寒玉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可马车早已走远,已经看不见那倩影。

苏衡回过神来,摸着头尴尬笑道:「嘿嘿,没有没有,就是外边 风景实在有

趣,衡儿一下子看待了罢,哈哈......」

「.......」

温 寒玉皱眉抿嘴,光华在眼眸中流转,半信半疑看着苏衡薄红的侧脸。

待到温 寒玉转过脖颈看向帘子外,苏衡才松了口气,回想起那道姑的模样,

竟然感到 十分熟悉,好似在哪见过一样。

「竟觉得那人稍有所识,恍若处曾一见......」道姑启唇喃喃道,眼眸微微动

容。可见到马车驶远,她轻轻摇头,驱散思索,继续向前走去。

......

苏衡驾驶马车来到繁荣的商街,街道两旁各种五光十色的灯彩、巨大的幌子、

琳琅满目的商铺陈列。

他便走边问路,很快便来到了瑶玉台外。

瑶玉台的外观看上去金壁辉煌、富丽堂皇,在大门上方的琉璃瓦 闪闪发光,

而下方的大理石台阶,在阳光下闪耀着白色的光芒,给人一种华贵而高雅的感觉。

瑶玉台内的墙壁由玉石构成。这些石头有着鲜艳的红色调,营造出一种威严

而又华丽的氛围。墙上密密麻麻地刻有各种精美图案,形态各异,凸凹有致。

走进便看到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两旁放着精致的香肌,香气扑鼻。各种品

类的胭脂、水粉、香水等摆在显眼的位置,远远就能闻到它们独特的熏香味。整

个店铺显得异常豪华,墙上挂满了奢侈品,周围的厢房和内院里,人头攒动、嘈

杂吵闹,富家小姐和贵妇们或拿起粉盒对照着脸型试色,或听着贴身的店铺姑娘

们推荐,或随口问询着店家推出的新品。

「欢迎光临瑶玉台!请问 公子小姐是第一次来吗?」一名身穿白裙,打扮得

十分漂亮的姑娘走上前来招待,微微欠身。

温 寒玉颔首微笑道:「我们是来寻人,请问你们瑶玉台的女掌柜在吗?」

「二位稍等,请二位用茶。」她先带着苏衡、温 寒玉在候客厅坐下,为他们

倒上甜茶。

那名姑娘见二人穿着打扮不凡,知道是贵客,微微点头便往里堂走去。

苏衡环看四周道:「姨,这瑶玉台可真是华贵啊,衡儿从未进过这地方。」

「嗯......」

一旁忽然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哼,不知哪儿来的,连瑶玉台也是第一次

见闻,家在哪回哪儿去吧,这儿不适合你。」

「是啊, 公子,也不知哪儿来的乡下人。」身旁女子娇滴滴的笑道。

向声音寻去,看到一身着白色 锦衣的男子面带嘲讽的笑意,搂着身旁俏美的

少女,对苏衡与温 寒玉二人指指点点。

苏衡顿时心生怒意,骂他可以,骂温 寒玉可不行,她可是自己的软肋。站起

身来就要与那人理论,毕竟这还是娘亲的商铺,还是要留些颜面。

「衡儿,不要闹事。」温 寒玉皱起云眉心生不悦,但依旧拉着苏衡的手臂提

醒道。

苏衡安慰道:「姨,我没事,我只有分寸。」

走上前去,面带微笑向接待的姑娘问道:「这位姑娘,为何瑶玉台会有蚊虫,

怪生人烦的。」

翠衣捏着下颔疑道:「这位 公子,我们瑶玉台四周设有蝶灵石,按理说不应

该会有蚊虫进入。」

「可是有些虫子连蝶灵石都防不住,你看哪儿,不是有两个吗?」苏衡指着

锦袍男子说道。

「你!」李商没想到会被眼前这个少年侮辱,气的说不出话来。

「姑娘,怎么这虫子还会说话?」苏衡笑眯眯道。

「你敢辱我!你可知 我是谁!」李商气的整个脸都红了,指着苏衡说道。

苏衡抬起下巴,也极为嚣张地说道:「我管你是谁?瑶玉台怎会有你这样如

此烦人的虫子。」

「我是李商,可是风清门弟子,而我爹是李松柏......你可是怕了?」李商颇

为高傲地叙说着,彰显自己高贵的身份。

身旁女子附和道:「说的是啊, 李公子身份高贵,哪儿是他们能比得了。」

温 寒玉走上前来,嘴角勾起微笑:「身份的确高贵,那就等着吧。」

翠衣见四人矛盾一触即发,面露苦色,对着两边的连连劝解。她来瑶玉台也

没些日子,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别靠我太近,走开。」李商见翠衣贴近他,下意识的推开翠衣。因为有三

境的修为,手掌力度不小。

翠衣顿时脚步不稳,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摔倒在地上,眼眸盈润,强忍着不

让自己哭出来。

不一会,掀起后堂的帘子被掀起,一紫色身影款款走来。

「柳掌柜,两位客人在候客厅等待着。」

那女人身穿一袭紫茗琉璃裳,衣裳细微处的点缀和装饰都极为精美繁复。袖

口和下摆上的银丝缎边流光溢彩,裙身柔软轻盈,仿佛花瓣般,随着微风轻轻拂

动,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且看面容,她眼目清秀,嘴唇丰盈,盈盈而含韵。她虽然 年纪不小,美丽不

减分毫。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她眼下的泪痣,美丽而又娇媚,如一颗晶莹的珍珠,自

然悬挂在她的容颜之上。

柳清谣并没有如贵家小姐那般穿金戴银,穿的 十分华丽,但她还是会精心打

扮,穿上漂亮的衣裙。毕竟身为代理女掌柜,还是要撑撑场面的。

「 玉儿,小衡。」 柳清谣摇曳着一双大长腿走来,神情端庄从容。

翠衣见到柳清谣走来,赶紧起身,走到她的身后。

「发生何事?」柳清谣面色严肃,询问着翠衣。

翠衣委屈又难过,一边擦泪珠,一边解释。柳清谣微微点头,启唇说道:

「我明白了。」

李商见到身材高挑的柳清谣出来主持场面,赶紧上前拱手,瞥了眼苏衡,然

后狡猾地笑道:「柳掌柜,我是李商,我爹是,是瑶玉台的老客人了......可是本

公子却遇到这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俗人,不知柳掌柜是否可将这两人请出瑶玉台......」

李商挺起胸脯,摊开双手对众人说道:「李商担心各位客人被这两人影响了

心情......」

柳清谣轻轻点头,嫣然一笑道:「你说得对,会影响到各位客人的心情。」

「你们还愣着干嘛喔,说的就是你们,快出去吧。」李商对苏衡挥手,笑的

十分得意。

「不过,出去的不是那两位,而是你们。」柳清谣说道。

李商回过头来, 十分吃惊地说道:「这......这是为何?」

柳清谣神情冷漠:「我只相信我们瑶玉台姑娘们说的话,而且 李公子,应该

是你先挑事儿的吧,我们瑶玉台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请吧。」

「柳掌柜,我可拜入风清门,你要知道后果。」李商面色一沉。

柳清谣颇有底气,眼眸冰冷,说道:「风清门?瑶玉台可是温府置办的商铺,

风清门课不会因为因为你一个普通弟子而与温府发生矛盾。我柳清谣若是无法处

理这些事情,哪儿还能当上瑶玉台的掌柜,请吧。」

「哼,你们给我等着!」李商气愤不已,指着苏衡的面庞,然后拉着身旁女

子灰溜溜地逃走,再无颜面留下来。

苏衡见到娘亲捏着裙摆走来,面露喜色,笑道:「娘!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我来看你了!」

「小衡!」浅浅一笑,脸上显现两个小小的酒窝。

「那竟然是柳掌柜的儿子......」

「柳掌柜竟然有这么大一个儿子,长得真是俊俏......」

「那个李商可真是不识好歹......哈哈......」周围的人幸灾乐祸,议论纷纷。

「真的好久没见了,终于下山啦......还有 玉儿。这里人多,我们进里面聊。」

柳请谣拉起温 寒玉的 小手,并肩走向厢房,苏衡就跟在二人身后。

娘亲身材极为高挑,脑袋高到了苏衡的眼皮下方,且足足高温 寒玉半个头,

那对纤细双腿,犹如细长的柳枝,走起路来,那双腿柔美而有力,又犹如 清风拂

过柳树,轻盈而充满韵味。

三人走进一间厢房,柳清谣连忙招呼二人坐下,并且叫姑娘们拿来优质的茶

具和上好的茶水。

「 玉儿,小衡快坐快坐......小衡,过来让娘好好看看。」 柳请谣一改神色,

与在众人前截然 不同,顿时笑逐颜开,挽着苏衡贴坐在一起。

而温 寒玉就坐在圆桌对面。

「上山也有半年了吧,有没有好好吃东西......」

「是不是瘦了,这脸看起来瘦巴巴的,还没有以前有气色......」

柳清谣一会儿抓起苏衡的大手,一会儿按压肩肌,一会儿捏捏脸蛋,絮说问

候着。

苏衡嘿嘿笑道:「娘,衡儿上山练剑,身体可不差,倒是娘亲消减了。」

柳清谣也轻轻抚摸自己的脸蛋,看了眼对面玉靥微红的温 寒玉,说道:「好

像是这么回事,哎,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自己一个掌柜打理这瑶玉台,客人又

多,忙都忙不过来......」

其实柳请谣也只是个代理掌柜,实际上这瑶玉台是温家开的,真正的老板娘

是温庭山的妻子。

「倒是 玉儿,之前看起来还死气沉沉的,现在气色怎如此不错,脸颊红润,

整个人看起来好多了!」

「我......有吗?」温 寒玉喃喃道,忽然看见一旁的苏衡在那挤眉眼,不由

得想起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一股羞意袭向粉颊。

柳清谣眼睛弯弯,笑得像只狐狸,忽然道:「 玉儿,你不会洗衣做饭,我这

段时间不在,你应该都没办法自理吧。」

温 寒玉捏起茶盏喝了口茶水,听柳清谣的玩笑话,瞥了眼苏衡,然后浅浅一

笑道:「你多虑了,我让李 二婶给我送饭,而且衡儿回来后,剩下家务全交给他。」

苏衡看着姨那和善的眼神,头皮发麻,露出满脸无辜。

温 寒玉问道:「清谣,你这段时间为何如此忙碌,以前也从有过如此?」

柳清谣来到温 寒玉身旁坐下,挽着她的藕臂,幽幽一叹:「哎......」

「这段时间也不知怎么了,城外种植园的水脂花死了不少......」这是一种独

特的花种,香气迷人,专门作为胭脂水粉的原料。

「上守城中许多商铺都断货了,而瑶玉台是货源最充足的店铺,各家商铺全

都来我们这儿谈生意,所以我根本忙的走不开,而且你看外边,人这么多......」

柳清谣看着苏衡的侧脸,拍手一笑道:「不过只要等到花灯节一过,娘亲就

可以回去青宁镇了。」

三人畅聊起来,不亦乐乎,方才发生的不愉快烟消云散......

柳清谣缓缓站起身来,说道:「瑶玉台后院还是有不少上好的客房的, 玉儿、

小衡,我先带你们去后院的花苑逛会吧, 玉儿应该会喜欢的,你们从青宁镇过来,

路途遥远,车马劳顿,一会便休息吧。」

柳清谣贴近温 寒玉覆耳窃道:「 玉儿,今夜你跟我一个房间吧。」

......

第十九章:喝醉的柳清谣

夕阳西下,落日与皎月并存,傍晚的天空上被渲染成紫金色,满天星斗若隐

若现地闪烁着光芒。

在瑶玉台的高楼上,苏衡背负双手眺望着远山,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模样,

舒眉浅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真舒服啊。」他眯着眼眸,感受着迎面而来的 清风,装成大能处事不惊的

模样,心中不免觉得有一丝得意。

山脉高耸入云,远近不一,山峰或平缓且云雾缭绕,或奇异险峻,一座山峰

吸引了苏衡的目光。

是剑漓山,他是第一次从这个视角看剑漓山。

笔直耸立,巍峨而险峻,宛若一柄古老的刀剑,刀身上隐约可见无数痕迹和

断裂口,如同被许多猛兽拼命撕咬般的残缺不全。

苏衡忽感喉咙不适:「怎么有些喘不过气来。」

轻轻咳了几声后,觉得呼吸愈发困难,心中生起恐惧:「这是什么?好难受。」

他忽然感受到了剑漓山带来莫名的压迫感,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手在紧紧地掐

住他的喉咙。他感到身体僵硬,几乎无法移开目光,就像是被 催眠一样。他甚至

感觉到好像要将他吞噬进黑暗之中。

苏衡额头泌布汗水,赶紧闭上眼眸,剧烈地喘息着:「哈——哈——哈——」

内心无比震惊,为何剑漓山会让他感到如此恐怖。

「衡儿,该吃饭了......这里的风真大......」温 寒玉款步走来,傍晚的 清风卷

起裙摆,吹乱了乌发。

「衡儿怎么了,面色如此差?」她为苏衡整理衣裳,注意到苏衡的难受的神

情。

苏衡缓过神来,撑起一个难看的笑容:「没有,是姨看错了吧,方才风太大,

风沙进眼有些难受,刚刚在揉眼睛。」

「真的吗?」温 寒玉皱起云眉,半信半疑。

「真的真的,我们快走吧,天冷,姨着凉可不好,嘿嘿。」苏衡搂着温 寒玉

的肩膀,轻推走向屋内。

进屋之前,他神情复杂,回头深深凝望一眼远处的剑漓山,也不知自己会对

剑漓山有这种恐惧感。他不敢再想,摇了摇脑袋,在温 寒玉耳畔笑着说道:「姨

~你好香啊,用了什么香水~」

温 寒玉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吹到耳根,顿时脖颈和脸蛋变得通红,羞愤道:

「衡儿,你在做什么!」

苏衡见温 寒玉气鼓鼓的,连忙安慰道:「姨被生气哈,衡儿只是开个玩笑......

开个玩笑......」

瑶玉台的下两层是作为店铺,而第三层常作为接待贵客的亭台。外围环绕着

六面宽大的青色纱帘,可以很好地遮挡住外界的视线。彩灯高挂斜檐,四周环绕

着一座清澈见底的水池,水池中央,还雕刻了一尊精美的玉质仙女雕像,令人瞩

目。

二人进入厢房,柳清谣早已端坐等待着他们,招手道:「快坐下吧,娘让姑

娘们去食香阁买了不少美食,很快就送来了。」

「好。」苏衡和温 寒玉寻了两个圆凳坐下。

柳清谣看着温 寒玉嬉笑道:「 玉儿怎么脸这么红?」

「我没事儿,清谣你自己问你儿子。」温 寒玉将脸转向窗外。

苏衡摸着脑袋,尴尬笑道:「娘,其实也没事啥,就是跟姨开玩笑开大了......」

柳清谣邪邪一笑,模仿着温 寒玉的语气,对苏衡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寒玉

是你的长辈,你怎能对长辈开玩笑,这还想什么话......」

温 寒玉察觉到柳清谣其实是在「指桑骂槐」。咬着唇角,有几分羞愤道:

「清谣你是教训衡儿,还是在教训我?」

不一会,一串银铃脚步传来,几个身着纱衣的姑娘端着餐盘走来,将手上佳

肴放上餐桌。

一个身穿明黄色长裙的少女站在柳清谣身旁一一介绍道:

「这是醉仙葫芦,将新鲜的葫芦去皮后切成片,加入用白酒浸泡过的山药和

木耳炒熟,最后淋上一些用天妃花醋和琥珀蜜酿制的酱汁。这是仙人菇烤羊肉,

羊肉与仙人菇一同烤制,然后淋上清爽的柠檬汁或者鲜辣的酱汁,苏 公子应该喜

欢......」

「是龙凤饺子......这是琼花蜜烧鸭......」

苏衡见了这些精致的美味佳肴,顿时两眼放光,在剑漓山跟着陆鸢修炼,哪

有什么顶级厨师做菜,平时不是肉包就是面条,哪儿吃过这些美味。

香气扑鼻而来。

少女继续介绍道:「这两瓶是穗山果酒和露云酒......」

温 寒玉有几分吃惊问道:「清谣,你怎么买了露云酒,这你能喝的了吗?」

穗山果酒还好,口味比较适宜女,可露云酒就不是常人能喝的。虽然美味无

比,可酒量不行的普通人一杯就倒下,通常为修炼者所喜好。

「酒喝多也就习惯了,露云酒也没什么。」

温 寒玉转过头来向苏衡说道:「你不能喝!」

苏衡无辜地摆摆手。

「这是我自己喝的,不必担心,不是给你们。」柳清谣噗呲一笑,将那瓶露

云酒壶拿了过去,为自己倒了一杯,说道:「小衡,还愣着干嘛,上山这么久了,

没吃过这些好吃的吧,快吃吧。」

苏衡得到指示,提起筷子就夹起一大块羊肉,大快朵颐。而温 寒玉为自己倒

了一杯

三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说笑笑,一片欢声笑语。

逐渐的,酒过三巡,杯酒见底。

脸上都浮现起酒熏的红晕,苏衡不 容易醉,温 寒玉喝的比较少,仅仅轻酌两

杯。但柳清谣这个小酒罐子前面还在嘴硬念叨着要喝露云酒。现在喝多了整个人

晕乎乎的,眼神迷离,撑着通红的脸蛋,捏着酒杯一口一口喝着。

「你们......你们喝啊......就留娘 一个人喝......有啥意思......」柳清谣醉意上

头,连连拍打苏衡的肩膀。

苏衡将柳清谣手中酒杯夺去:「娘,你真的不能再喝了,以前你都没喝过这

么多。」

「哪儿有~以前不都喝这么多嘛~而且......喝多点娘亲好睡觉,一晚上睡的舒

舒服服,多好啊......嘿嘿......」

柳清谣虚抓着酒杯,抬起脖颈一饮而尽,结果发现手中 空空如也,嘟起嘴巴,

气鼓鼓看着苏衡说道:「衡儿,我的酒喔......」

「不给你喝了!」苏衡连酒壶都收走。

「我是你娘......怎么你还管娘喝不喝......哼!不给娘喝就不喝......」柳清谣

撑起身子,站起来,可摇摇晃晃的。

温 寒玉担心道:「清谣,你可别摔了,衡儿扶一下你娘。」

柳请谣一个踉跄,几欲摔倒,可又调整重心站起身来,然后轻拍开苏衡的手

臂,叉腰挺起胸脯说道:「我没事儿......不用你扶......」

「小女子给 公子小姐跳一支舞吧。」柳清谣捏起裙摆,向两人行了一礼。

温 寒玉忧心道:「清谣你又喝多了......」

顿了片刻后,她蓦地足尖轻踮,柳腰一拧,竟然跳起舞来。

她一手拎着裙幅,裙下交错,修长的玉腿踮跳弹动,舞姿如簇簇浪花般跌宕

起伏。

苏衡跟温 寒玉不再阻止,端坐着欣赏柳清谣的舞姿。

对于柳清谣跳舞这事,要问怎么学来的,她自己也不晓得,平时也不会跳舞,

可每次喝醉酒都会不由自主跳起来,无师自通一般,而且舞曲繁多。一边胡言乱

语,一边翩翩起舞。别说,其实跳起来还挺好看的。

以前还在青宁镇的时候,柳清谣每到喝醉酒迷迷糊糊的就会跳起来,而温寒

玉就会拉着年幼的苏衡为她拍掌。

而且苏衡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双大长腿舞动起来特别好看。

苏衡这次看到柳清谣的舞姿,心中不由感到震撼,娘亲跳的比先前更美,更

好看了。那 随风摇曳的藕臂和长腿优雅而富有力量。跨步间,长袖飘飘舞动,婉

若游龙,莲步轻移,柔美的舞步如行云流水。

苏衡与温 寒玉对视一眼,眼眸中皆为赞赏。柳清谣虽喝醉后有几分疯癫,但

是她熏陶着醉意的翩柔轻袂,美的令人吃惊。

少顷,柳清谣好似跳累了,香汗泌布额头,耸肩捂胸喘息着。站着一动不动,

微微摇晃着脑袋,嘴里念叨着什么。

「娘,怎么了?」苏衡疑问道。

「娘......」

「娘......困了......」说完就瘫倒在地上。

苏衡温 寒玉二人吓了一跳,连忙去扶。温 寒玉仔细查看,却发现柳清谣并没

有摔伤,双眸已经眯成一条缝,根本睁不开。

轻捏柳清谣的脸蛋,无奈道:「清谣,吓死我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然后抬头对苏衡说道:「姨看也吃了差不多,衡儿也吃饱了吧......」

苏衡点头,温 寒玉抬头看天空,见天色已晚。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姨

喝了点酒,也乏了,衡儿你背着你娘,我们回房间吧。」

苏衡拉起娘亲的藕臂,勾着自己的脖颈,将整个人挂上自己的后背。柳清谣

的身材 不同于温 寒玉,身材修长只好背着。

柳清谣在苏衡的后背上,醉的头都抬不起来,贴着苏衡的侧脸,嘟着小嘴还

念叨着:

「好困啊......我没醉......喝多点又没什么......怎么一晃一晃的......小衡我们

怎么在空中......」

苏衡感觉到娘亲身上传来混杂酒气和体味的芳香, 十分好闻。温柔地对娘亲

说道:「娘,我们回去睡觉了,以前也没见娘你喝这么多酒」

「哎呀......酒喝多了好睡觉......不然老是做噩梦......」

月影当轩,清夜漫漫。屋内通明,人影交错。

「 寒玉~我头好晕啊~我现在在哪儿~」柳清谣躺在床铺上,像个小女孩一

般拍打床板。

苏衡将柳清谣背来房间后便离开, 离开的时候还用遗憾的眼神看着温 寒玉,

若不是娘亲把姨抢走一晚上,说不定今晚还可以跟姨来点深入 交流。

温 寒玉拧干毛巾,来到床边,为柳清谣轻轻擦拭脸蛋和脖颈,柔声说道:

「好啦好啦,别闹,闭上眼睛就睡觉了。」

「我不睡~ 寒玉跟小衡都回来了,我怎么能 一个人睡~」柳清谣没睁开眼睛,

但嘟起嘴巴回应。

温 寒玉将柳清谣头后发簪拔出,满头乌发散落开。温 寒玉看着喝醉而晕乎乎

的柳清谣,露出温柔的笑容:

「你们母子俩可真让人不省心,你也是,衡儿也是,摊上你们也够我愁了......」

「哪有~清谣很乖的~不惹事~」喝醉的柳清谣还挺可爱的。

她忽然坐起身来用力扯着衣襟,说道:「好热,好难受啊,这衣服真麻烦......

寒玉帮我脱一下......」

「好,别把衣服扯坏了。」

柳清谣就像个布娃娃一样呆呆坐在床边,小脑袋摇摇晃晃,看着温 寒玉为她

褪去衣裙脱下绣鞋。

衣裙扔在一旁,兜满鼓囊囊的胸脯裸露出来,她穿的是一件牡丹红的锦兜和

亵裤,由于身材修长,短小的亵裤只到大腿根。

温 寒玉轻柔且耐心地为她擦拭藕臂、双腿还有肚皮,将柳清谣平放在床铺里

侧。然后自己也褪去襦裙,躺倒了

柳清谣抱着温 寒玉的手臂,一双大眼睛看着温 寒玉的红润侧脸,露出幸福的

笑容道:「 玉儿~你知不知道~你们能来看我~我好开心啊~真的好开心~」

温 寒玉轻轻抚摸柳清谣的长长秀发:「我也很开心,我们三人没这么团聚了......

柳清谣带着幽怨和委屈道:

「 玉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身边没亲人就老做噩梦......虽然当个代理掌柜还挺

风光的......每次夜里做噩梦就老想哭......想你们在我身边......」

温 寒玉转过身来,捏着柳清谣熏陶的红脸蛋,安慰道:「现在 寒玉就在你身

旁,好了,你今天喝了不少酒,也该睡觉了。」

「嘻嘻~ 玉儿最好了~」柳清谣笑出了声,接着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不一会

便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

上守城,城隍寺。

渐渐的,乌云遮掩皓月,整个夜晚被黑色笼罩。在城隍寺的高台上,隐约见

到两道身影。

一女子身穿一袭白色长裙,淡雅如仙,面色有几分苍白,乌黑及腰的长发被

清风吹气,万千青丝舞动。

而另一人头戴圆形方巾,身穿宽大的道袍,玲珑有致。若是苏衡在这,就能

识得这是今早见到的那位道姑。

「前辈,此番到访,只为求教清天玄女术。」白衣女子启唇说道。

道姑行了几步,已知白衣女子之来意,然后顿足叹道:「清天玄女术引动丹

海真气逆行,聚合世间元气,锤铸全新灵脉。然 天道恒循,力行此法,后果殊难

预测。」

「贫道早在百年前悟得此法,却不敢轻易施展......」

「晚辈自知是一意孤行,不过已得出决断......请前辈教我。」

道姑见白衣女子眼眸中全是决绝,自知无法劝诫,继续说道:

「虽清天玄女术极为强大,然而此法不过可持续十日,虽有重铸灵脉之能,

早已受伤,之后必然引发丹海破碎。破则难圆,涸则难復,小则此生再无修行之

能......」

「大则仅能再活几日,再无续命之机......你可要想好。」

「晚辈不甘心,若是此生再无寻道之途,与死何异。」白衣女子冷眸流转,

看向远处高耸的山峦。

道姑捏起道诀,一道白光钻入女子的眉心。白衣女子感受到身体内的变化,

脸上禁不住露出喜色。

道姑抬起脚步,缓缓离开,闭上眼眸双手合十道:「 天道浩荡,岂能世事难

料......保重......」

「多谢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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