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就满足了,
可他哪里是闲得住的,就说这城里几个名妓馆他都是座上客,包了雅间儿,每个
月现洋五十,随到随用,即便空着也不能招待其他客人。
其中最有名的妓馆非『艳香楼』莫属,里面的女孩子个个精挑细选,自小买
来调教,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拿手,更精通房事,每每与男人同房都叫人欲仙
欲死欲罢不能,其中有十二个女子最为出众被捧为『十二香魁』我就是这十二香
魁头一名,花名:香橼。
当年初见耀宗便被他收入胯下,花了许多钱将我包了,闲来到我这里饮酒喝
茶听书唱曲儿,性趣来了也将我拥入床上玩那颠鸾倒凤,我有个妹妹,十二香魁
排名第二,花名香琪。我见耀宗出手大方又好玩乐,索性让他把香琪也包下来,
往日里即便大白天也 关起门来陪着耀宗在床上戏耍。
但凡妓馆里的女子,都想着法儿满足恩客的需要,变着花样儿的陪着客人玩
乐,更何况我和香琪早已身经百战,对男女之事深究细研,任是那『旁门左道』
也信手拈来。耀宗虽精通房事,但怎奈他两位夫人都是大家闺秀,不要说陪他耍,
就是见那图上的画儿也要脸红,又怎能满足他的心思?可我们却不一样,原本就
是低贱的出身,廉耻二字早不放在心上,更使出浑身解数只求让他痛快高兴。
耀宗自从得了我俩那真是如鱼得水久旱逢甘,想到的,想不到的,口重的,
口轻的,只要他说得出我俩便做得到,他想不出的我俩也帮他出主意给他乐。时
间一长,耀宗对我俩心生情愫,我俩也视他为主人,他便有了给我俩买身收妾的
想法。
当时虽是民国,思想开化,但以耀宗这种体面身份,若是买下两个婊子做姨
太太,恐遭人非议,钱不是问题,只是这舆论让人为难。最后还是老爷下了决心,
花二十万银洋替我俩买了身,先在城里的春华路置了套宅子安置我俩,过段时间
才正式将收房登堂入室。我排在第三的位置,家里上下人叫我三姨太,香琪是四
姨太。
初到丁家,大奶奶二姨太对我俩可好,只是那些下人们私下议论,背后指指
点点。尤其是丁府『外掌堂』丁福更是不把我俩看在眼里。
丁福自幼在丁家为奴,因为乖巧伶俐善于商道,逐渐被提拔为掌握敬生堂平
日经营、进药、会诊、账房等大小事的外掌堂一职,在 家族里的地位举足轻重。
他还有一胞弟叫丁寿,也是打小家养的,为人老实谦逊做事稳重,现任丁府『内
掌堂』丁寿与丁福 不同,对我和香琪恭敬有佳,处处以主仆相称。论起来内外两
位掌堂应该同级,其实不然,丁福在家中的位置远高于丁寿,何况丁寿性格憨厚,
从不与丁福争锋。
对我和香琪来说,这人间冷暖世态炎凉见得多了,可既然有了这样的好归宿
我俩又岂能不珍惜?为了能在丁家站住脚真是煞费 苦心,先不说平日里对待下人
丫鬟都是极好的,就是对丁福也是逆来顺受想尽办法讨好。
丁福的老婆专司给老爷太太们做饭,掌管内宅的灶台,家里人都叫她『福嫂』
我们就先从她入手,时间一长,混得熟了,听福嫂说丁福这人平日不爱财不爱色
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那西洋来的烟土罂粟,其实也难怪,罂粟本就是一味药材,
接触的时间多了把持不住自然上瘾,瘾大了,那药材中的罂粟就不能满足,非要
烟土才行。民国政府虽然禁烟,但流于形式,真要花钱还是买得到上好的烟膏。
我和香琪一商量,拿出这些年私藏的体己钱加上每月的月利托人从外面买了
来送予丁福,这招果然奏效,一来二去丁福渐渐对我俩有所改观,又过了几年成
了我俩的心腹人,有啥事儿都跟我们说,下人们见丁福如此也都对我俩也恭敬起
来,或许这就是投其所好的作用吧。
一晃过了许多年,耀宗年近五十,我和香琪也渐到而立,早忘记了原本的身
份,一心服侍老爷,丁启也渐渐长大成人,耀宗早早便把他送到日本留学。这些
年倒也太平无事,唯一不足的就是二姨太高凤的病故,从我俩入门的时候就听说
二姨太有『心痛病』时不时要吃药,但后来病情越发沉重,以致不能起床,耀宗
对二姨太悉心照顾,亲自诊脉抓药,亲自监督,但依旧没能把二姨太从鬼门关上
拉回来,果真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二姨太病重的时候,丁启正从日本学成
归来,日夜床前伺候。几年没见,丁启出落得一表人才,高高的个头儿,俊俏的
脸蛋儿,柳叶眉、桃花眼,彬彬有礼又说得一口流利的日语,真是玉树临风叫人
打心底里爱。
那年二姨太出殡盛况空前。鸣事锣足足敲了十二响,以省长周炳奇为首,省
里各界工商、军、警代表悉数出席,周夫人更是亲自扶陵。老爷平日喜好结交朋
友,三教九流无所不与往来,最让人们吃惊的,妙荒山的土匪头子专程派人过来
敬挽。
这妙荒山的土匪可谓是名震八方,妙荒山位于省城三十里外,正好处于省城
与军事重镇长平的省道上,平时商队车马络绎不绝。
清末一个自称李闯王的后人叫李晃的首先带头造反,纠结一批穷苦百姓在妙
荒山插旗做了土匪,清朝派军队几次围剿皆不得要领,最后还是调来了正白旗守
备下白虎营才剿灭,但也就是从那时起,妙荒山的土匪再也没断绝。现如今妙荒
山大当家雷笑,二当家雷冲,一对亲兄弟,据传是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