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听语气又不像开玩笑,顿时来了兴趣:「好,
请老带路。」
老点点头,此时二人已经快要走出石屋前门,他突然左拐示意后面苏天行
跟上。
两个人转了四五个房间,来到了一个积满灰尘的斗室,老移开其中一个黑
色柜子,露出了下面黄色条石铺的地面,对苏天行说:「这下面就是了。」
老从旁边抄过一把铁棍,插入条石的罅隙之中用力翘起,一块宽有二尺的
条石「咔呮」
作响着翻开,他将这条石双手抱起挪到一边,一个漆黑的洞口露了出来。
给苏天行使了个眼色,老当先跳了下去,他把酒囊放下,也跳进了洞中。
「我也是不久前发现的这处通道,当时只是想验证一下历代酒场代代相传
的是真是假,没想到在尽头发现了一个堪称神器的宝物……」
下面的路宽只有不到二尺,黑暗,但很短,老解释着就到了尽头。
前面是一个敞开的石门,苏天行和老进去后顿觉阴风扑面,像是到了九幽
炼狱。
老拿出随身火折子点燃油灯,只见身处的空间很是宽阔,目测长宽皆逾四
丈,四壁一片土黄。
靠右手边是一排钉入墙壁的铁架,上悬挂着十几副近乎透明的皮子,皮上依
稀可见两处乌黑、两点嫣红。
「这是人皮,还是女子的……」
苏天行看那些皮形似一个个少女的肉体,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这地下居然是一个屠宰场。
老在一边说:「看来这些皮还经过处理……只是没处理完。」
所有的人皮都没有任何软组织或者骨头,唯独中间的例外,那是一个青色的
人体骨架,失去了软组织,骨骸的颅骨和下肢骨已滚到了地下。
还挂在壁架上的上半身,呈现前倾的姿势,后面是由壁上伸出的铁钩穿入肩
胛骨,而不是用的绳缚。
看那骨架的大小和细节,应也是一个女子。
那骨架前面一丈,是一个石台,台上是一个锈迹斑斑的剑架,上面横亘着一
口入鞘的长剑,剑鞘通体漆黑,点缀着跌宕起伏的银色细丝。
「这就是你说的宝物?」
苏天行双手捧起架上长剑,一股重感扎扎实实的传来,这连鞘带剑,至少有
十斤。
他又看看面前的骨架与人皮,对身边的人说。
老已经看过了几次,对墙上的骇人景象未有一丝害怕,此刻叹口气说:「
那个酒场说室中宝物只要侠义之人即可取走,只其他东西不可带走与损坏,否
则将有血光之灾。」
「老过誉了,我只是顺势而为。」
苏天行剑交左手,右手拿起滚落的颅骨,入手质感与牛羊骨骸相差无几,看
来是真的人骨。
他把那颅骨放到骨架的颈椎上比划着,轻声说:「这个女子身高应在六尺三
寸上下,看骨骼结构,该是个习武者,看来那个酒场,还是个江湖人。」
将颅骨轻轻放在石台上,苏天行摇摇头转身,握住剑柄用力一拔,一截一尺
长的锋芒显现出来,熠熠生辉直欲穿人眼目。
老凑了过来:「怎么样,是好剑吧,我当时使了吃奶劲儿也拔不动我
的眼睛!」
苏天行也觉头晕,收起长剑,环视这处房间,低声自语:「我本想好好安葬
这个女子,但拿人刀剑又不遵人言,未免太过无耻了……」
说着便向门外走去。
「你等等我啊……」
短暂失明后恢复视觉的老,看苏天行拿了东西就走,赶紧屁颠屁颠追了上
去,油灯也忘了熄灭。
从地道上到斗室里,苏天行扛着五尺三寸长的长剑,拿起旁边的酒囊就向外
走去。
刚刚出了院子,忽然听身后老急切的问:「对了,你拔剑时应该看见有铭
文吧?或者是这剑的名字,我看鞘上都没有一个字。」
「有啊。」
「你……告诉我吧。」
「承泣。」…………深夜的山野一片死寂,洁白无瑕的月光洒下,照射在地
面,却无法照到隐藏在暗处的,蠢蠢欲动的那些意识。
一队人在潮湿的地面快步走着,若是天亮了他们还没有去,可不会有什么
好果子吃。
「妈的!一个小屁孩还这么凶,待会儿一定要告诉当家的,把那小子抓来轮
了。」
走在最前面的胡子,越想越来气。
猫哥要冷静一些,他呵斥:「你以为兄们和你一样是断袖之癖?……见了
其他人什么话也不要说,免得丢人。」
胡子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才闭嘴专心赶路。
唯独老黑这几个时辰都一言不发,他觉得失败还嘀嘀咕咕是丢人的行为。
他们三人被十几个喽啰护在当中,向着西北方的丘陵行去。
后面十丈远,苏天行身影跃动,时而隐于树后,时而藏于石后,始终和目标
保持固定距离。
「这些山匪看来是搬家了,这地方都出了大山的范围。」
他看看月色,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听胡子说「待会儿」,那应该
是快到匪巢了。
十几人在前走,一个人尾随于后。
时间就这样一晃而过。
当天边露出一抹细微桔色时,山匪们在一处峡谷外停步,看看四下树木稀疏
杂草丛生并无异常,才从宽不到三丈的谷口进去。
峡谷内十分平坦,而且宽窄变化极大,窄处两三丈,宽处则有数丈。
随着前进,周围的光线也